這一陣風也終于將電子炭火點燃,書頁燃燒的灰燼味裹挾著燃燒的玫瑰花芳香慢悠悠彌漫在花房內,也終于在此刻被他們嗅到。
亞連深呼了口氣,情緒仿佛被這味道安撫了些,正要繼續發力。卻見江森瞳孔驟縮,以一種近乎厭惡的情緒松開了手,他的神情顯露出幾分對這味道的厭惡,黑眸沉沉地望著他。緊接著,他便看見江森泄憤一般狠狠踹翻了炭火盆。
亞連愣住,眼睛里的焰火一路燒到內心,他抓住桌上的書便朝著江森摜去。這還不夠,身邊所有的盆栽盡數遭殃,丁零當啷地被扔過出去又摔落子啊地上,飛濺的泥土與鮮花將江森的軍裝染上物資。
可他一點也不在乎,只是盯著被踢翻的炭火盆中的渣滓。書頁燃燒了一半,鮮紅的花瓣上也染著橘色的火光,燃燒之中,在書頁下留下些干涸蒸發的紅色花汁。這像是某種不可揭示的意象一般,讓江森覺得惡心,連帶著這裹挾著花香的灰燼余味也像是翻涌的熱浪,令他焦躁且眩暈。
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亞連這番癡迷的神情還是這類似于信息素的味道令他如此過激,但他決定不再追究,轉身就走,更不愿分神理睬身后歇斯底里的oga。
直到走到花房外,江森才想起來,他這幾天沒空查看那個賬號的終端信息。他抽出來終端切換了賬號,看到了一條發送自昨晚的信息,內容十分簡短。
陳之微庭審因下雨推遲到三天后了,我準備離開卡爾璐酒店了,因為剛剛被一群穿著軍服的人圍住了。幸好被救了,但對方因此受傷,這讓我很愧疚,決定暫時照顧他幾天。
穿著軍服的人
江森怔了下。
幾秒后,他迅速想通了關節。
五城附加條例法的消息走漏了,而且他和她的信息絕對也被卡爾璐透露了
江森罵了句臟話,怎么也沒想到卡爾璐敢做到這一步
他迅速發過去消息。
江森你現在在哪里,我派人過去。
他等了幾分鐘,仍然沒有回復。
江森思忖了幾秒,立刻叫來副官,“現在幫我接通五城官。”
臨時標記對人的影響會隨著時間漸長而消逝,前兩天往往是最需要安撫的時候。
我對我自己這么說,試圖以此忍耐斐瑞。他昨天今天兩天幾乎完全掛在我身上,制造著各種肢體接觸。
要擁抱,要牽手,要溫熱的肌膚無限接觸。
我真的不介意,但是又不能真的干什么,這就變成了一場酷刑。我一邊得克制自己,一邊還得服從他的命令,一邊還要讓我的臉上有著恰如其分的表情。
怎么說呢,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臨近傍晚,當我覺得終于能歇會兒時,斐瑞還沒消停。
“我睡不慣這里的床鋪。”斐瑞又開始發難了。他仍保持著之前一般和善的微笑,道“幫我換了它,可以嗎”
我沒有說不可以的權力,但他依然會問我。上等人是不是都這么脆弱,接受自己就是在奴役的人事就會良心不安,所以才要別人心甘情愿才能安心似的。
我點頭,又道“這里的環境很簡陋,怎么換都是一樣的,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外面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