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反應過來,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開口卻道“皇上是想要玉麟上前與努烈對戰”
場上的李江海已經敗下陣來,場面越發難看。
高泉見皇帝面色難看,忙道“皇上英明世子爺天生神力,是最為適合與這位第一勇士對陣的人”
話音將落,就感覺一道冷厲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高泉暗暗叫苦,他也不想得罪忠勇侯,可若再繼續下去,大徽顏面無存,皇帝發起火來,他們這些奴才都得遭罪。
皇帝的視線掃下來。
忠勇侯微頓,隨后道“皇上,此事只怕臣說了不算。”
皇帝皺眉“你兒子,你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皇上有所不知,玉麟如今只是個普通的護衛,既是做了人家的護衛,自然是主子說了算。”
皇帝
“你讓你兒子去給別人當護衛”乍一聽,皇帝都要以為這老頭在誆他了。
結果忠勇侯煞有其事地點下了頭。
“你這可真是”皇帝無言以對,此刻也顧不得深究,只問“他主子是誰”
便是章玉麟真的當護衛去了,那對方必然也是非富即貴。
皇帝當下將視線放在了宴上的人身上。
然后就聽忠勇侯道“思寧郡主。”
皇帝“誰”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思寧
咋地這章玉麟正常了,他爹瘋了
“回皇上,正是玉麟的大恩人,忠勇侯府最大的客人,慧怡長公主唯一的子嗣思寧郡主。”
皇帝
他這一溜頭銜說得太順口,令得皇帝一時無言,半晌才對高泉道“去把思寧叫過來。”
高泉忙不迭應是。
可跟他回來的卻不是溫月聲,而是溫尋。
溫尋這會正惴惴不安呢,怎么皇上也開始找溫月聲了
等聽清楚高泉所說的話后,他更迷糊了。
卻也只能打起十萬分精神來應對皇帝的問話。
“怎么是你,思寧呢”
溫尋心頭一緊,忙道“回皇上的話,思寧她今日并未進宮。”
皇帝面色越發難看“怎么會沒進宮”
這話溫尋不太好回答,總不能說是宮中并沒有直接邀請思寧,他又故意給思寧一個教訓。
正猶豫時,卻聽皇帝已直接道“去請”
所有的事情,待宮宴結束再清算。
就現在,他要立刻見到思寧。
“高泉,你親自去。”
高泉可是皇帝身邊最得力的內侍,他一動,宴上許多人都坐不住了。
尤其是幾個王爺,皆是差了人去詢問高泉的去向。
大徽從皇室到大臣,都處于一片混亂中。
那昊周太子郁舜,卻好似全然沒注意到一般。
在恒廣王提出要休息片刻,再行比武時,他甚至沒提出任何的異議。
郁舜生得俊美儒雅,一雙溫柔的鳳眸顏色偏灰。
他一起身,整個殿中便安靜了下來。
郁舜緩聲道“此番前來,是為共修兩國之好,而并非為著比武逞能,努烈莽撞,還請皇上見諒。”
這位昊周太子,不光禮數周全,且風度翩翩。
比武連開四局,都以大徽那邊慘敗告終。
他此刻開口,便是在給皇帝臺階下。
也是另一種層面的以退為進。
叫大徽陷入兩難,答應吧,就是承認不如人,不答應,若再輸第五場,那就是里子面子全沒有了。
恒廣王猶豫片刻,沒有開口。
皇帝掃了他一眼,冷哼了聲,正欲開口,就見底下的蕭縉起身,溫聲道“太子所言極是。”
“只是暑氣正旺,連比四場,便是努大人也需要修整一二。”蕭縉微頓,隨后輕拍手,便有一隊宮人快步進了殿。
“除了武藝,大徽另還有些新奇之物,供諸位賞玩。”
“也趁此機會,待努大人修正完畢,再行比試不遲。”
分明是拖延之策,郁舜卻只輕笑了下,未有拒絕。
場面到底是控制住了。
然在場之人皆清楚,越是如此,就代表著接下來的第五場尤其重要。
忠勇侯站在了皇帝身側,眼神變了又變,到底未在此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