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然巨響,箭矢落在了那木制的投石車上。
那投石車原已經被刀營眾將砍得是木屑亂飛,在溫月聲放箭之前,刀營眾將皆是解下了身上帶著的水壺。
在今日之前,甚至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刀營將士的水壺里所裝著的,竟是滿滿的一壺酒
幾百個人,同時拔了壺塞,往那高大的投石車上傾灑了酒液。
酒液浸染的瞬間,溫月聲的箭矢應聲而到。
在無數人驚駭的視線里,三箭齊發,同時打中了三個巨大的投石車,那木制的投石車,在烈酒的加持之下,被爆裂的火種瞬間點燃。
轟隆
瞬間淪為了一個巨大的火架子。
爆裂燃起的火架子,將整個天邊都給點著了,直將戰場上的將士、城墻上的將領,甚至那些在昊周攻勢之下,已經疲累非常的大徽將士,都給驚到了。
漫天火光之中,照亮著無數慌張的、失措的、反應不及的面孔,與此同時,還有溫月聲第二次射出的箭矢。
砰
又一架投石車被點燃
反應過來的昊周將士,只來得及護住了最后一輛木制的投石車。
下一刻,卻眼睜睜地看著刀營將士,用原本掛在了投石車上的鉤鎖一拉,竟是這么筆直地拉著爆燃的投石車在戰場上穿行。
火光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更是將那些血肉之軀的重騎兵,燒得是鬼哭狼嚎。
投石車所在的地方,原本就是昊周將士最為集中的位置,溫月聲這一手,直接將投石車改成了大殺器。
被那些靈活的刀營眾將用鉤鎖拉扯著,在整個昊周陣型里穿梭燃燒,碾壓了無數人。
有反應過來的昊周將士想要去搶奪鉤鎖,還沒有能夠抓到拽車的人,迎面就是無數飛鏢襲來。
爭奪未成,反而被刀營眾將身上藏著的飛鏢,擊殺了不少的猛將。
城墻之上,駐守珞城的那守衛人都呆住了。
他從未見過這般場面
滔天燃起的爆裂火光,將這個戰場映照得如同身處在了橘紅色的盛景之中。
畫面極具沖擊力。
幾十個拖拽著那投石車跑來跑去的刀營眾將,近乎是無往不利,在底下的戰場之中,劃出了一道又一道巨大的火痕。
所到之處,管他什么驍勇善戰的將士,還是無往不利的重騎兵。
全都得死
他身側的那劉奕也是看呆了。
他看了好半晌,訥訥地道“郡主手底下的人就是不同尋常啊”
“這都是揣了一兜子什么東西”
陸紅櫻站在了一旁,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飛鏢、烈酒、鉤鎖哦,好像入刀營的每個將士,身上都要背至少三把大刀。”
“劉將軍有興趣嗎”
劉奕
這可真是
即便他此刻沒有身處在了戰場之上,就這么看著,他都能夠感覺得到那些昊周將士的焦頭爛額。
在此之前,還有人嘲弄溫月聲,說她要將投石車砸碎的事情荒謬呢。
眼下好生看看,究竟是溫月聲荒謬,還是那些被爆燃的投石車追著的凡胎更好笑。
和大徽這邊的震撼不同,昊周因為這幾輛爆烈的投石車,折損了許多的將士。
整個陣型被打亂,將士從主動出擊,變成了疲于奔命,那四輛巨大的投石車,就跟行走的大殺器一樣,在戰場上不斷盤旋肆虐。
散亂的昊周陣型,亦是給了大徽將士可乘之機。
溫月聲所帶來的大徽將士,可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蝦兵蟹將,那些人沖入了被擊散的昊周陣營之中,手起刀落,收割了不少昊周將士的性命。
豐源萬萬沒想到,這用于強攻的投石車,竟是成為了他手底下悍將的催命符。
中間那個巨大的精鐵投石車還在,還有在混亂之中,被昊周將士好不容易保護下來的最后一輛木制投石車。
但那投石車雖是保住了,可是損傷得最為嚴重的一輛,投石當是不成了,若是落在了刀營手中,少不得又要變成燃燒的投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