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在他眼中,便是些無用只會進讒言的小人罷了,但皇帝就是對他二人偏聽偏信。
此前嚴偉還曾懷疑過什么,但他去過太醫院,看過了太醫給皇帝請的平安脈的記錄冊。
皇帝的身體一切如常。
渭陽王的事情之后,太醫院的人都十分小心,不敢忽略任何的不同尋常,這般情況下都一切如常,應當便是沒有問題的。
那皇帝近些時日為何會這般陰晴不定,嚴偉便不得而知了。
溫月聲對此不置可否,只簡單交代給了他幾件事情。
嚴偉是朝中重臣,不會在邊疆停留太久。
第二日便直接動身離開了這邊。
與此同時,溫月聲所派遣的將士,也將議和之事的具體事項,呈遞給了昊周邊防將士。
議和的時間,便定在了三日之后的邊防線。
原本來說,便是議和,也應該選擇一個更加安靜的地方。
但兩軍目前的情況,雙方都有戒備,選在了任何一處位置都不安心。
若按照從前的話,玉王鎮還可以用。
但現在的昊周將士,只怕提及玉王鎮三個字都覺得遍體生寒,所以到得最后,只能在邊防線議和。
因為議和之事是昊周率先提出,為表誠意,郁舜帶著泰蘭,親赴了邊防線,與之一起的還有昊周三十萬的兵馬。
邊防線上,立起了一個巨大的帳篷。
郁舜并著泰蘭等昊周武將,俱是站在了這帳篷之下。
而在他們不遠處,則是浩浩蕩蕩的大徽軍隊。
按照約定,雙方各帶三十萬兵馬,于邊防線上議和。
大徽也如是。
但因為快十日之前,郁舜安插在了大徽之內的探子就已經失去了消息,所以至今為止,昊周這邊都不清楚大徽派來談和的人是誰。
褚冽弘沉聲道“按照往常的慣例,來的人應當是晏陵。”
他對這位大徽權臣的印象實在是深刻,且因為設想過會是晏陵,他今日亦是嚴陣以待。
泰蘭沉聲道“大徽皇帝的第四子也有可能。”
目前大徽皇室之中,最有可能繼承了大統的人,他們都認為是蕭縉。
郁舜今日著一身銀色的盔甲,長身玉立。
聽得他們的話,并未開口。
褚冽弘同泰蘭交談之時,對面傳來了異動。
幾乎是聲音剛響起來,他們便噤聲,抬眸看了過去。
黑壓壓的大徽軍隊之中,傳來了響亮的哨聲,還有人聲音高亢地道“列隊”
刷。
幾乎是聲音一響,整個軍隊內陣營便是一變。
親眼看見了大徽軍隊這般大的變化,在場的昊周眾人皆是神色復雜。
若按從前,大徽軍隊何時這般氣勢逼人過。
下一瞬,黑壓壓的軍隊驟然分開。
當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現在了隊伍末尾的時候,幾乎是一瞬間,郁舜身側的所有武將,同時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泰蘭神色巨變,高聲道“思寧郡主”
來的人,既不是他們猜測的晏陵蕭縉,也不是什么大徽重臣。
竟然是她
郁舜靜看了那邊許久,看著那人一步步行來,微風輕拂起她的裙擺。
他眸光深邃,緩聲道“久違了。”
“思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