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最后一句話“如若七日之內,臣未見到此二人的項上人頭,便將啟程回京,親自肅清朝綱。”
話雖是如此,依據她的證據,也清楚這兩個人并不清白,在此時與昊周勾結,確實是死有余辜。
但這一次跟往常溫月聲處置任何的官員都不同。
名義上針對的是這兩個人,實際上針對的卻是皇帝下放的旨令。
是殺雞儆猴,也是敲山震虎。
殿中的許多臣子反應了過來,俱是都不敢去看皇帝的那張臉。
滿殿寂靜無聲,終是歸于沉寂。
那邊,親自著筆寫出了這三道折子的高泉,幾乎也快要被嚇死了。
不光是因為溫月聲所透露出來的內容,更是因為,從始至終這三道折子,都是他寫的。
雖說是以思寧郡主的名義送出去了,但所有的信件都是他所寫。
如若日后溫月聲否認此事,只需要斬殺他一人,這件事情便會跟她沒有半點的關系。
是他高泉在挑撥他們君臣間的關系,也是他在利用思寧郡主的名義大放厥詞。
而跟溫月聲本人沒有任何的關系
這就導致那三道折子送出去了之后,整個邊疆大軍不擔心,照常練兵,溫月聲自己不擔心,每日里還能指導別人練武。
只有他提心吊膽,唯恐皇上不應,而令得溫月聲暴起。
那么第一個死的人,一定會是他高泉。
出于此,高泉近乎于坐立難安,再沒了此前剛來這邊疆時候的從容之色,整個人緊張到吐,日日盼著朝中能夠傳來消息。
然而一連六日過去了,都不見有任何消息傳出。
到了第七日的傍晚時分,高泉已經在收拾自己的行李時,終是聽到了前面傳來了消息。
“誰來了”高泉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拽住了通報的宮人之手。
那宮人小聲地道“是大理寺卿嚴偉嚴大人。”
嚴偉
高泉心下一凜,顧不得多想,只快步離開了院中,往那城主府內走了去。
他剛一抵達了這邊,所看見的,就是長長的隊伍。
嚴偉并非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來了許多的人和車馬。
高泉看著,心頭不由得砰砰直跳。
他不敢細看,只快步進了那城主府之中。
也是正好,今日溫月聲底下的人都在。
高泉一看見這個架勢,就想到了那天溫月聲整兵回京的模樣,一把老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抬頭,就見嚴偉面容沉肅,命底下的人送上來了兩個盒子。
“張福海,邱一澤的人頭在此。”
高泉聽到了這番話,終是卸下了一口氣,腳下一軟,近乎于癱坐在了地上。
卻沒想到,嚴偉的話還沒完。
他緩聲道“皇上有令,此番昊周求和之事,當由邊疆主帥決策,此事全權交由思寧郡主處理。”
“另有,自二月以來,郡主鎮守邊疆,大敗昊周軍隊有功,是以特賞黃金萬兩,白銀五萬,玉器”
后面這一番話,不光令得高泉神色微變,也讓溫月聲身側的所有人,俱是眼眸閃爍。
皇帝此番,不光擊殺了那兩個臣子,并且還賞賜了溫月聲這么多的東西。
此事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原本以為,以皇帝的疑心,說不準震怒之下,會直接命人派兵斬殺溫月聲才對。
卻不想
溫月聲進了一步,皇帝卻退了一步。
且還按照了此前賞賜有功之臣的慣例,賞賜了溫月聲。
這般態度,莫說是邊疆的將領們不甚明晰,便是連此前一直都在京中,這三個月來一直都有早朝的嚴偉,也難以分辨。
“總覺得,圣上這些時日的行為,有些說不出的割裂之感。”晚間高泉離開之后,嚴偉緩聲對溫月聲道“有些時候,似乎圣明非常。”
“偶有幾日,卻又實在糊涂。”嚴偉皺眉道“張福海、邱一澤二人,便是皇上近些時日才提拔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