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宮,便是他遞了消息進來,說是已經想好了所求封賞。
溫月聲說這話時,晏陵行至她面前。
離得近了,那股冷淡的香味便縈繞在了他的鼻間。
晏陵眼眸微頓。
他忽而抬眼,那雙煙波浩渺般的眸里,終年化不開的霧終是散去,他看著溫月聲,眼眸里深邃如海,藏著洶涌的情緒。
即便耳后已經滾燙非常,他卻還是道“晏陵所想要的封賞,皇上都愿意給”
溫月聲微頓,抬眸看向了他。
這一眼,才注意到了他的位置比之尋常近了些許,她能輕易地看見他脖頸上薄紅一片,像是染上了云霞般。
在她的目光下,他眼眸微晃,聲色暗啞地道“那晏陵想要自薦枕席,皇上可愿應允”
不待溫月聲回答,他復又靠近了一步,隔著這張并不算寬的桌案,緩聲道“我眼下所做的每件事情,你都可以拒絕,如若覺得冒犯。”
他將脖頸毫無保留地遞到了她的跟前,眼中幾經沉浮,似是揉碎了所有的光。
“可以隨時殺了我。”
他說罷,垂下眼眸,將滾燙的唇,烙印在了她的眉心。
他輕啟眸,見她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掃向他,淡聲道“晏”
她話音未出,他已經轉移了陣地,封住了她的唇。
只輕觸了瞬,他便退開,眼眸如水,直望著她,他輕緩了一口氣,在自己難以平復的心跳聲中,低聲問
“皇上可要殺我”
溫月聲抬眸看他,欲開口,他已經繞過書案,再次壓了下來。
她輕微側開了臉,淡聲道“你分明知道我不會殺你。”
晏陵卻直接將她的右手,放在了他的脖頸之上,他眼中深邃幽沉,無數情緒起伏跌宕,卻是暗啞著聲音道“可以殺,隨便殺。”
他將她的手用力,捏住他的脖頸,卻又一次封住她的唇。
話雖如此,他卻仗著她不會動手,一次又一次地親吻,后來他欲糾纏她的舌,她到底是惱了,冷聲喚他的名“晏陵”
他卻低笑,眼睛里仿佛盛著世上所有的光,低笑道“嗯,我在。”
復又一次低下頭去。
秋日風涼,卷起了他身上玄色的衣袍,與她的糾纏在了一起。
他肆無忌憚地要她動手,卻不斷地追逐她的唇。
在她身邊許久,晏陵不知道她為何養成了一副冷心冷情的性情,但比之冷淡,他更清楚,想要讓溫月聲動心太難。
或許終其一生,他都沒辦法讓她如他這般炙熱。
但他要得不多,他只要她態度有所軟化,只要她不拒絕。
她不說拒絕,他便當她同意。
或者說,她沒有下手殺他,他便還能深入。
和她相處,掠奪不行,急躁也不可,他用了很長的時間去軟化她的態度,然后改換成直接行動。
只要她不想殺他,他就會是她身邊獨一無二的人。
便是她想殺他,死于她的手,他也甘之如飴。
即便此番一下午放肆,換來的就是她下令,命他此后半月都不許進入殿內。
旁人都道他因何而惹惱了皇上,但只有晏陵清楚,他到底是賭贏了,而他們,尚且還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