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的煩悶。
易感期帶來的情緒低落。
冰冷冷審視自身負面情緒時的理智。
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化為對外的濃烈攻擊欲,任朝北操縱機甲,藍眸冷冷看著嚴陣以待的對手,剎那間他仿佛看到了在醫院那日,氣息不均逼迫他別靠近的oga。
這種無端的聯想令任朝北眉頭緊鎖,大屏幕中銀發藍眸的aha面容被無限放大,眸中不悅的情緒如冰下涌動的巖漿,路西法掠過嚴密的防守,一擊即中,擊潰了不自量力的對手。
機甲館傳來歡呼聲。
任朝北無趣地坐在駕駛艙內,俯視著對手的機甲像出了故障般爬起又摔下,大屏幕上對手的神情是屈辱和不甘,昂揚不屈的斗志令崇尚弱肉強食的aha也要欽佩一二,偏偏另外一張大屏幕上的任朝北是毫不掩飾的漫不經心和興致缺缺。
在日漸完善的機甲專區,很多人都會選擇在虛擬世界進行機甲比拼。
但任朝北不喜歡什么都可以恢復如初的虛擬世界,如果失敗了,就一定要敗者留下不可輕易磨滅的痕跡。
他見了太多不甘的神情。
哪怕是上次的狄興燁也比今天的對手有些意思。
他百無聊賴的視線忽然瞥到機甲館一角,下一刻,任朝北的目光微凝,仿佛被什么牢牢吸引,他毫不猶豫跳出機甲,離開喧囂的人群,追尋著一閃即逝的身影。
三道披著冰絲披肩的身影宛如一家人,唐萌走在中間,唐母和阮君蘅分別在一左一右。
昨晚接到唐修竹的委托,任朝北就去查了唐萌和唐母的行蹤,并且將他們目前的住所告訴了唐修竹。
唐修竹感謝了他帶來的消息。
告訴了他唐萌出走的原因。
原來是唐萌想要報考聯邦軍事學院機甲系,這才和唐修竹起了爭執。
“一個oga做出這種事實在是丟臉,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他了,你放心,我會讓他安分下來”唐修竹知道這件事瞞不住,如果真的在日后傳到任家,反而更加丟人,不如他現在就給任朝北打個預防針。
沒想到剛把唐萌貶低到一半,就聽任朝北說“不用。”
年輕的aha坐在昏暗的室內,空氣中是黏稠到讓人不適的濃郁信息素,冰冷的雪松味里卻矛盾似得泛出了一點很輕微的甜。
只不過頂級aha的威懾力實在太強,根本無人能在極致的恐懼中品嘗出這一點極其微小的信息素變甜。
他是為了我。
任朝北這樣想。
為了完成和我四個月后的機甲對決,才離經叛道到要考進聯邦軍事學院機甲系,為此不惜和父親決裂。
明明生了那樣一張漂亮乖巧的臉,明明可以更輕易被我標記,卻偏要為了證明自己,去走另外一條難走的路。
“讓他去報考吧。”英俊又傲慢的面容緩緩浮現出了一點笑,那是難得可以與柔和搭邊的笑意,可卻也是包藏禍心的柔和,“失敗了,就會安分下來了。”
軍靴踩在地面,發出步步緊逼般的聲響。
機械鏡片后的視線鎖定著那道纖細的身影
oga穿著一身輕薄的絲綢襯衣,披著如蛛網般繁瑣精致的雪白蕾絲披肩,疊穿的服飾宛如層層疊疊的花瓣包裹住了花蕊。
漂亮、精致、纖細,仿佛能放在掌心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