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覺得還是一個謬論,現在想想看,仔細的品味一下,發現還真的挺有道理的。
站在秦淮河畔邊,一邊是人家的天堂,佳人的聚集地,一邊乃是書生的聚集地,這里聚集了無數的準備一躍龍門的士子。
只是兩岸皆是天堂,同樣的也皆是地獄。
踏入了進入,拼的就是一個榮華富貴,搏的就是一個廣大前程,然后享受的就是溫柔鄉的甜蜜。
“真羨慕。”
趙禪把視線投向了江南貢院所在的位置,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貢院!
趙禪的眼睛中散發出一道亮光,他的老師參與鄉試完后,就直接卡在了貢院這條道路上。
如果說童試是一塊路上的絆腳石,那么鄉試就是一個坎了,而會試就是一個比較深的坑,至于到了最后面的殿試完全就是一個萬丈深淵。
能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并且躍過這道龍門。
不易二字足以說明了一切。
任憑夏風颯颯,青絲殘卷隨風起,趙禪就站在岸邊,整個人沉默不語佇立不動。
這個時候,關菡倒也非常識趣的沒有去打擾趙禪,任憑趙禪沉溺于這充斥著胭脂水粉的而空氣。
伸了伸懶腰,趙禪扭動了一下脖頸,稍微有點發酸,興許是站了太久了,人有點疲憊了。
“滾開!”
“快點滾開!”
“......”
急速的馬車在趙禪等人的身后在發出刺耳的響聲。
站在趙禪背后的關統眼神一冷,準備出手之際,卻被趙禪直接給攔住了。
“關叔沒有必要了。”
人朝大路走,南京城內王侯將相有多少,恐怕兩只手加兩只腳都不一定能數的過來,這一不小心一板磚下去,興許就能砸死一兩個大官。
抱著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想法,趙禪還是決定退讓一步。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要是進一步,也許就是粉身碎骨了。
趙禪的想法,關統懂,握緊了拳頭,強行忍耐著心頭的怒意。
“哼!算你識趣。”
路過趙禪面前時,馬車上的車簾掀開,一張年齡比趙禪小個二三歲的稚兒的臉露了出來,精致的眼眸中帶著微不可察的怒意與不屑以及還有那絲經久不化的恨意。
趙禪被瞅的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此人。
沒有沒由來的恨,也沒有沒由來的愛。
正如佛家所言,一切因果皆有定數。
有因才有果,這縷恨意恰好被趙禪捕捉到了,所以他不懂了。
無論是前身還是他,都可以說沒有得罪過人,盡量與人友善,不與人起爭執,現在倒是跑出來一個仇人來了?
而且年紀還非常的輕。
“趙兄可知,為何王家子會怨恨與你。”
就在趙禪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后驀然間一道自來熟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回頭一望,一年齡與相仿的貴公子手中搖曳著折扇風度翩翩,舉手投足之間皆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淡定與自信。
胸有成竹不過如此。
只是...
未免太過自來熟了,趙禪與他根本不曾謀面過,為何眼前的這位會認識自己,這就有點讓趙禪摸不著頭腦了。
“不知兄臺是?”
秉著禮貌,趙禪拱手詢問。
“不才姓徐,單名一個階字,乃南直隸松江府華亭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