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的時間,關常并非什么都不查,他幾乎發動了這些年所建立下來的關系網,可查到的東西,往往都是些皮毛。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關常查到的東西一直僅限于那些皮毛后,關常立即收手了,不在往下查,他知道再查下去,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在大明中,能有這等能量的人。
屈指可數
幾乎是數的過來的。
“關統,你跟隨我數十年,依你看來,你能在趙大哥手上走過幾招。”
“十招,敗與他手,三十過后,命喪與他的手上。”
十幾年前,剛見到趙春時,腰上懸掛著一柄刀,那把刀...
關統記得非常清楚,是一把好刀,削鐵如泥吹發可斷的寶刀。
以一敵十者,少有...
那一日,他算是見到什么才是高手。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個真正的大俠客不過如此。
“是啊,這樣的高手最后被人給殺了,能殺的他的人,又是何等人物。”
關常的感慨讓關統寒毛乍起,跟隨關常多年,關統什么樣的陰謀詭計沒有見過,有些東西只要稍微有點聯想,恐怖之處可見一斑。
“關統,你說那里來的功夫這么高的草莽,有的只是....”
關常話沒有說完,卻是冷笑了起來。
聞言,關統小心翼翼道:“老爺慎言。”
關乎于那些草莽的事情,關統知之甚深,同樣的也明白關常未盡之意。
“仲湛回溧陽,若是菡兒也愿意一同前往的話,你多派幾人一同前往。”
“是!”
關常說的人手可不是簡單的護院而已,需要關常來吩咐關統的人手,大部分見過血的,并且從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劊子手。
“關統,你說是不是我關牧之這些年太好說話了,有些人便認為我好欺負了?”
靜坐在那里的關常沉穩內斂,同樣的身上的戾氣也不容小覷,只是這些年來,關常藏的微妙,倒是沒有找出蛛絲馬跡出來。
餓虎睜眼,下山可是要吃人。
要是關菡站在這里,斷然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煞氣沖天的中年男子是她的父親。
再過了幾日,風著刮的比以往緊俏了不少,天空中也不再繼續下著蒙蒙細雨,而是開始下起了小雪,雪片像是撕破了棉絮一樣在空中的不斷的飛舞著,沒有目的在四處飄蕩,金陵城中左右兩邊街道的墻角上各有一條白色的路,從遠處看去,就好像是夏季是上新河駁岸邊似的。
雪花越來越多,白茫茫的布滿了天空與大地,向著四周落下,落在了行人的氈帽上,落在了來往行人的油紙傘上,甚至落在了一頂頂轎頂上,落在了轎夫的斗笠上,落在街道旁嘻戲的小娃娃的臉上。
歡聲笑語
今日才是真正的冬天到來了。
這雪下的賊大,下了整整的一天,到來夜晚的時候,就已經停了,出了門,踩在大路上,直接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停雪后的夜晚格外的美麗,房屋上披上一層潔白,就算是在漆黑的夜空中也是這般的耀眼,庭院內的樹枝上掛著一小撮的銀白條。
“明日就要放榜了。”
今夜,亭廊中,趙禪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但是關菡可以看得出來,趙禪有心事,只是現在他不愿意說出來。
二人坐在名喚為鎮海亭的亭廊中,靠著靠椅,漸漸的夜深了,寒意變得重了,除了剛才趙禪的那句話感慨,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