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的原理,并不是媒體深扒之后,投資人才意識到這是騙局。投資人早在媒體開扒之前就已經意識到這是騙局了,人家只是在博“我不是最后一棒”。
但是媒體開扒之后,會導致投資人覺得“其他原本會中計的鯊臂,現在也因為被提醒,所以不會再中計”了,投資人覺得自己不是最后一棒的信心就被打掉了。)
顧玩對于那些死騙子,當然是希望看到對方死得越慘越好,于是振奮地追問:“那何子航這次是死定了?你們公司呢,也要跟著何子航的錯誤決策,賠本一大筆?”
周軒得意笑道:“汪老板當然是想抽身,加快進度,把鍋子甩給下家那些煤老板的,已經在勒令何子航趕快蒙人出貨呢。
這還多虧了你我為老板提供了一個可以用作煙霧彈的利好消息:最晚到下個月,我們風云基金就要正式宣布,All-in全力投資東海大學物科院研究所的銫原子鐘項目。
注資規模也會提高到2000萬美元,全部使用本公司的自有資金,不使用從客戶那兒籌到的私募基金。
這樣一來,也能為我們不合理的‘自有資金突然出現重大缺口,不得不戰略收縮、把其他項目遠期利益讓利給私募客戶’現象,制造一個借口嘛。汪老板已經下了死命令,要求何子航以這個借口去騙那些煤老板相信。”
風險投資公司,尤其是那些私募基金,他們拿去投資的錢,是分成兩部分的。一部分就是公司股東自己注入的錢,以及此前經營時留下的結余、未分配利潤。
這些,都叫“自有資金”。
而其他從資金市場上募集來的錢,大客戶托管的,就叫“私募資金”。
國家相關法規也好、證監會銀監會的相關管理也好,對這兩部分錢的監督力度也是不一樣的。
你自己的錢,基本上是想怎么投就怎么投。而募集來的錢,就需要多一點監管,而且往往不會直接拿去搞最激進風險最大的項目。
就算一定想用于高風險項目,至少也要打個包分攤配置一下。
顧玩對金融不是很了解,還是五月份跟著表哥見世面那幾天里,臨時學到這些常識。
他想了想,追問道:“那這事兒你跟我說,是幾個意思?要我怎么配合?”
周軒輕松地聳聳肩:“沒要你怎么配合,就是知會你一聲。九月份之后,銫原子鐘研發項目,就可以逐步公開了,會進入全力沖刺階段。我估計,大洋國那邊相關的研究所,就算意識到這里面的價值,也來不及追趕了。
另一方面,研發公開之后,也可以更好地利用社會資源。要是你有能力提供一些外協、解決一點分包的技術點,到時候完全可以市場化談判,從中分一杯羹。
如果是倒退幾個月,我不會跟你說這些。不過看你小子最近,簡直逆天,說不定你還有什么絕活兒呢。”
“技術研究是很嚴肅很科學的事情,沒有什么絕活兒。這不是打游戲,開不了外掛。”顧玩義正辭嚴地申明,先把表哥不切實際的期待打消掉。
他隱隱然有些期待,想盡快看到謝大強與何子航的下場。
……
周軒與顧玩輕松愉快地展望著下一階段的對策。
與此同時,何子航正在接受命運的煎熬。
他已經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