掮客撓頭,“兄弟,你們要找學校附近,這可是最近的了,從后頭穿過去,就是學校。”
那也不成,他們寧愿住的稍微遠點,大不了回頭弄個自行車。
掮客想了想,說道“真有一地兒,完全滿足你們的要求,不過”他臉色為難,“不一定能成,算了咱先看看去。”
這回帶他們去的是個小院子,獨門獨戶,人口也出奇得簡單。
敲門前,掮客簡單介紹了下,“這家房主是個老太太,家里就剩她一個,據說以前還是大戶人家,前門大街半條街都是人家的不過解放前,人家就捐了全部家產,老太太兒孫還死在了戰場上,所以,特殊年間,也沒人敢批斗老太太。”
這年頭,住房緊張,大部分人家,祖孫三代十來口人,能有個小兩居,都讓人羨慕,更別提老太太這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整五間房呢。
不少人都盯上了老太太的房子,早年還有單位上門,試圖和老太太商量,給騰出兩間讓他們的工人住進來,不白住,廠里給老太太交租金,老太太直接拿著大笤帚,給人趕了出去。
就這,人家也沒轍,老太太那是烈屬,逼急了,她就說要拿繩子去廠子門口吊死。
人單位還敢逼迫老太太要真在他們廠子門口出事,他們就攤上大事了。
所以,這么多年,縱使街坊鄰居眼紅,這么大院子,還是老太太一個人住。
掮客也不確定這房子老太太能不能租,他就說,讓蘇長河他們在外面等等,他先去問問。
掮客敲開大門,里面是個面容嚴肅的老太太,掮客臉上掛上笑,“溫奶奶,是我呀,小許,您家的房子租不租”
干掮客這一行,嘴皮子也得溜,小許巴拉巴拉一通說,說溫奶奶您年紀也大了,一個人在家有個什么事也不方便,這一家子兩個都是大學生,素質高,帶著個小孩也乖巧。
又說您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租出去,一個月也有十幾二十的租金,夠您吃喝用了
溫老太太用她那雙吊梢眼靜靜地看著小許,直把小許打量得心里發毛,“溫奶奶,您看”
“把人帶進來吧。”
“哎”溫老太太難得松口,小許趕忙招呼蘇長河他們進來。
這間小院,前面是高高的圍墻,進去之后,一正兩廂加上耳房一共有五間房,院子中間還種著一棵棗樹,院子里空闊又干凈。
老太太住著正房,東西廂房都是空的,蘇長河他們打量了又打量,很是滿意,就和老太太說想租東廂房,誰知老太太看了他們半晌,突然道“不租了。”
“別介呀”剛還點頭了,怎么又不答應了小許著急,“溫奶奶,您是有什么要求嗎您提呀,咱好商量,您看看,就他們一家三口,都是文化人,肯定不給屋子弄糟了”
任他怎么說,溫老太太就兩字“不租”,“房子是我的,我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
小許暗罵了聲,難怪大家都說這老太太脾氣古怪,說變臉就變臉。
蘇長河看了眼院子,這還真是個合適的地方,鄰居簡單,房子又干凈,最關鍵的是離第三中學不遠,要是能租下這里,回頭閨女上學可就方便了。
可惜老太太不同意,蘇長河覺得很遺憾,就蹲在老太太面前,試圖說說好話,誰知他越說,老太太臉色越難看,板著一張臉,伸手指了指馬蕙蘭和蘇月,“要租也行,她倆住,你不準過來”
蘇長河“”
這是個啥意思他被嫌棄了
蘇長河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他今天穿得挺像好人啊,還是說他在中老年婦女面前無往而不利的臉不管用了
蘇長河正懷疑人生,有人喊了聲“舅媽舅媽您在家咦,你們是什么人”
進來了三個人,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婦以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相貌來看,像是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