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善良,或許還帶著些可憐傻氣的女孩,大家都喜歡,他大概也不例外。
也許有很多人都覺得他仿佛沒有感情,其實并不是的,他也希望能有一個著重他本人而不是他外在一切的伴侶,希望能有一個溫暖的家庭,畢竟從小他的周遭實在是太冷淡了。
如果沒有,那就順其自然和一位家族匹配性格合適的小姐結婚生活,他也不是那種為了愛情鬧得轟轟烈烈的人,所以他從未讓自己的家族雙親以及追隨他的人失望過。
而久生愛世不是,她不會是他們這個圈子會接受歡迎的女孩。
她在他們這里留下的印象大多是吵鬧、嬌蠻、善妒,不傻缺又有太多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但就是這樣的女孩不知為何同時又備受神明眷顧生在還算富裕上進的華族家庭、自小受盡寵愛,即便是在鄉下教養,成長后的美艷外貌和優雅的姿態也能讓她在眾位小姐中毫不遜色。
她依舊能這么隨心所欲地生活著。
所以她看起來像是成長了,但內里卻依舊任性,但這份“任性”在成人后的他們看來,倒是有些羨慕了,因為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愿嫁人就不嫁人,沒有被家族和榮譽束縛,所以欣賞追求她的人到逐漸多了起來,而對這些不屑一顧的人就變成了她。
后來,一場冥冥中他似乎有預感的大地震改變了很多事。
他在甘澤救下了她,但一場誤會卻讓她認為他是她的丈夫,而他自然是立即解開了這個誤會嚴正否認。
這讓當時坐在床褥上有些楚楚可憐的她有些尷尬,不過他相信這個誤會一旦解開了,之后能免去更多的麻煩,他非常堅信著他的直覺。
他說等待時局穩定就送她回去,現在只能委屈她先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了,他會安排人照顧好她的。
而她也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很多,的確一開始受人影響誤以為他是她的丈夫有些尷尬,但很快這種尷尬情緒就過去了,更多的是因為失憶非常沒有安全感,但也只能自己調節振作起來,想辦法盡快回到親人的身邊。
兩人一同在甘澤這個地方待了差不多一年,他偶爾也會過來探視一下她的情況,就在這一年間,他見到了完全不同于他印象中那個傲慢小姐的久生愛世,是他見過最柔和乖巧的久生愛世。
原因大約是寄人籬下吧。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將久生愛世送回到東京后,卻漸漸流傳出了他和她之間的曖昧流言,諸如他們兩人在私下里交往之類的,這是他不曾預見過的。
甚至因這流言的傳出,從震后就開始經濟不景氣的久生子爵也有了試探他的想法。
而當他再次見到那站在她姐姐身邊,柔和乖巧地出席宴會的她以及她在看向他的眼神中帶有明顯的欣喜時,他之前極力想要避免的事還是發生了他們久生家會憑借他和她的這次交集而以為能和他產生聯系。
尤其周圍的一些人也是這么認為而談論著他們,看他會不會滿足久生家和久生小姐的某種期待。
他不喜歡這種無意中就被糾纏拿捏上了的感覺。
于是之后,因他有意保持距離重新回到甘澤以及一些從甘澤而來的人的澄清,他和她之間的這種曖昧流言才逐漸消停。
差不多又過了一年,等他交接完工作回到東京,才從瀾生那里得知她已經恢復了記憶。
并且,嫁人了。
嫁給了她父親安排的,曾經也與她相親過的松方先生。
據說這位松方先生也一直沒有結婚,即使曾被她冷淡拒絕,但他依然愿意迎娶她,并為她準備了高額的聘金。
那時不知怎么地他心里有了像是被撕扯的感覺,他像是不經意地問了瀾生“難道她沒有去學校成為一名教師么”
瀾生莫名地答道“沒有啊,她都已經隨著她的丈夫到她丈夫所在的城市生活了,以后大概就相夫教子了吧。”
而他卻在一瞬間產生了不應該是這樣的想法好像本該灼目的太陽,從此被濃云遮蓋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