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樹哥”
小瀾生在見到他之后,立馬就像有了靠山一樣朝他跑了過來。
“瀾生,發生什么事了”他摸了摸瀾生的頭柔聲問道。
其實他也大概知道這些小孩子之間發生了什么事,在看向那個明顯惹了事的女孩時,發現她也在悄悄偷瞄他。
不過,他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個女孩子,甚至還因為她剛剛欺負了比她弱小的女孩的行為而有些厭惡,所以他在聽完瀾生的講述后,雖然沒居高臨下去指責糾正這女孩什么,但他卻盡量用溫柔和善的言語去安慰這個柔弱的女孩有沒有受傷,再讓他身旁的侍女上前來照顧好她。
他承認,他這樣的區別對待確實是有故意的成分,他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能讓人在無形中心里更加難受,但他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比他想得還沉不住氣,直接就尖叫地朝那個女孩沖推了過來
事情的最后,以那個任性的女孩被送走收場。
她被送走的時候,瀾生和其他孩子都拍著手很高興,仿佛送走了一個大魔王似的。
而他不知怎么地卻很不舒服,就好像他又錯過一次什么很重要的機會那樣。
明明他其實很在意這個叫久生愛世的女孩的,但他卻依舊像從前那樣,沒有選擇站在她的這邊。
可他做出的選擇應該是大部分人都會做出的保護弱小的選擇,某種意義上來講是道德的、是正確的,怎么可能會有人選擇站在這樣不懂事的任性女孩這邊呢但這種遺憾糾結的感覺就是讓他覺得奇怪且不舒服了。
他無法接受這種心理的異常,只能分析自己,難道是因為他表面上看起來穩重可靠,實際上內心卻很羨慕這個女孩的任性和驕縱羨慕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做這些“不正確”的事,但長輩卻不會對她多加苛責
他給自己找各種理由,然后不自覺地像在對抗自己的內心深處一般,以至于在后來遇見她時,對她的態度上都表現得比對一般人來說要惡劣得多,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說服自己,他對她的這種在意可以是任何一種理由,但絕不能是喜歡和向往
又過了兩年的某一天。
他應邀參加津山家的一場花園宴會。
在閑暇之余,他正和同行的友人一同走在開滿了各色薔薇和玫瑰的迷宮花園中,討論著時政之事。
接著,就聽到了一陣屬于孩童的爭吵聲。
“我的未婚夫我什么時候有未婚夫了”
“你竟然不知道你有未婚夫么”
“啊我才不要他做我未婚夫我將來是要當淳樹少爺新娘的”
“,喂,你是瘋了嗎你你要當淳樹哥的新娘”
瀾生看到了他,然后激動地喊了他一聲,讓他想往后退離的機會都沒有。
瀾生那像是聽了個無比好笑的笑話一樣的表情都還留在他的臉上,而他身邊同行的友人也已經開始在忍笑了,有的關系好的還打趣地看著他悄聲說九條大人的魅力是真的大呀哈哈哈
這本來是他可以從容應對的場面,他已經十三歲了,之前也不是沒經歷過大膽的女人向他示好過,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他就是覺得燒心,在那么多人面前竟然覺得很難堪。
于是他也在沖動中用了一種被人冒犯了的能感覺到他不舒服的語氣對這個久生家的小女兒說“久生小姐,還請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至于她會不會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感到難堪難過,他那時沒有考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