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無意中聽到真宙的親族長老私下里詢問他到底是哪個
他讓真宙不要再這么隨意任性不顧親族未來了,接著又問他是不是那位湖香小姐,因為能看出他對湖香有特別偏愛的意味,而且在所有女孩都受到驚嚇的情況下,那位湖香小姐似乎不怕他還能和他對峙,他們是不是曾經已經見過了
結果他聽到真宙終于對他的親族長老說沒錯。
還聽見他接著就說這個女人還是很有趣的,幾年前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表現得真是太糟糕了,只會不停地尖叫,我可不愿接受一個只會尖叫的無趣女人,所以就干脆放了她。
但沒想到現在她反而成長得非常不錯,那這樣的話,我倒是沒什么不滿的了。
站在門外的他在聽見這些話后便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不喜歡的時候就棄之如敝屐,喜歡的時候就過去的所有都不認,這樣一個反反復復隨意妄為的男人,想到湖香曾經的這些遭遇,他就絕對不會將湖香交給他的。
湖香是他在外出時無意中碰到的。
那時在幽暗的深林中,她被一眾人追趕著,而他因為那時她身上散發出了一種瞬間而過的氣息被深深吸引這種氣息是屬于嫉妒巫女才會有的氣息,比他們夜霧領地里的任何一位巫女身上都要清晰濃郁,哪怕瞬間之后她的這種氣息就消失了。
于是,他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猜這會不會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流失在外的巫女血脈。
這種猜測不是不可能,所以在解決完那些追捕她的人后,就將她帶回到了他的府邸中,也不知他懷著一種什么樣的緣由,他并沒有將她的身份上報,而是任由她留在了府邸中。
知道了她名為湖香,而湖香也以為他只是一個好心又普通的富家公子而已。
他承認,在一開始他的確是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的性去接近她的,但與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中,他卻真的喜歡上了她。
她柔和友好但不自備,她感激卻不心安理得,對他有了淡淡的情意也不會因此忘記自己的初衷,為人侍女就是侍女的模樣,有禮地遵循他們之間主仆應有的距離。
同時她又很聰明,很快能感知到這里的不對和危險,她的做法是立即做出決斷,甚至沒有等待一絲一毫的時間去猜測他或質問他什么。
她能很快就摒棄掉可能會干擾她選擇的做法和情感。
不論如何他都是喜歡著她的,也明白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但他卻憂慮自己配不上她,憂慮她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厭棄他,他想要不要自己干脆就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像前代那任巫女一樣逃到現世那里去。
可自從湖香被本家的人帶走后他就意識到,如果自己還是得過且過渾渾噩噩地活著,那么他永遠從靈魂深處都追不上她,且到時不論湖香愿不愿意,她身份的公開都是遲早的事。
尤其真宙還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惡劣,毫不收斂地如此為難著恐嚇著她們,即便如此,巫女的血脈繼承人依然只會與家主大人結合,所以
他絕對不能把湖香交到真宙手里。
“動作快一點,啊真是的,都一個月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一個看起來面相并不善年紀稍微大一些的侍女正在指揮著愛世擦廊道的地板。
如今愛世正穿著最粗糙的布衣,跪在地板上低著頭擦地,時不時還會被這些特地過來看管她的侍女奚落教訓。
“都說了,水要擰干點擦,誰都能擦得跟鏡面一樣干凈就你不行”
“喂你一直擰毛巾做什么當著我的面趁機偷懶嗎”
現在不論她做什么,都是錯的,都是會被怒罵的,這無關其他,純粹是那位家主對她充滿了惡意特地針對她罷了。
讓她一個人間現世的大小姐遭遇這樣的落差,讓她每天都灰頭土臉的干活,不僅如此,還在間隙之間讓她看到與她相同處境的女孩們過得有舒適,只有她過得那么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