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臉了。
他本來不想說的。
灰霽垂下眼,有些狼狽地開口“你說得沒錯,他們也給下藥了。”
頹不流“而你打算將計就計,于是自己喝了下去”
灰霽點點頭“我想試出是季璋,還是季翰默。”
頹不流“不用試了,他們都逃不了干系。”
“什么”灰霽震驚地抬起了頭。
頹不流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灰霽,還帶他看了衣帽間里被綁著的那個女人。
灰霽聽完,臉上表情一時有些變幻莫測。過了好久,他這才啞著嗓音開口“謝謝你,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算計,想必灰霽也很不好受。
頹不流點點頭,目送灰霽去了露臺。
漆黑的夜空下,灰霽獨自站在夜色中,鵝毛大雪落在他肩頭,讓他多了幾分脆弱與孤寂。
他在雪地里站了很久,這才帶著一身寒氣進了屋。
他看起來很糟糕,頹不流不太放心“你還好嗎”
“我沒事,”灰霽緩緩搖頭,轉身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了。”
頹不流擔心他,但終究沒有再問。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灰霽還把自己關在浴室。
頹不流有些不放心,上前敲門“灰霽。”
頹不流叫他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干脆直接推開了浴室門。
“我進來了。”
浴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出盈盈燈光,落在灰霽緊繃的身體上。
花灑開了太久,水珠源源不斷地沖刷著灰霽的后背,連帶著空氣都變得濕熱潮濕。令人恍若置身于熱帶雨林,產生了一種快要窒息的悶熱感。
頹不流穿著一襲高定西裝,拉開玻璃門,牛津皮鞋踏過積水,步入了淋浴間。
“你”
他話還沒說出口,灰霽就很慌張的制止了他“別過來”
頹不流放下抬起的右手,停在了淋浴間門口“你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冷水嘩啦啦從頭頂沖刷而下,像是一根根小小的針戳著他的皮膚。他身體緊繃,腦袋因為藥物嗡嗡作響。
“我沒事。”灰霽背過身,不想讓頹不流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頹不流“需要幫忙嗎”
灰霽搖頭,聲音低啞地說“不用”
“行,那我在外面等你”頹不流話還沒說完,卻猛地被人推在了墻上。水珠從頭頂落下,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衫與鞋襪。
冰冷的水霧中,頹不流仰頭看向灰霽,一雙貓眼又黑又沉“還有事”
“別,”男人往前一步抱住他身體,聲音低啞,幾乎是哀求,“別走”
頹不流“剛才為什么不說”
灰霽不回答,只是身體越發滾燙,心跳逐漸急促。
頹不流低下頭,還未來得及看,灰霽忙已經不迭擋了起來“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