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不流挑眉“不讓看”
灰霽皺眉,整張臉漲得通紅“丑”
那是他自己都覺得惡心的玩意兒。
尤其還是被他血緣上的親生父親下藥,以這樣一種丑陋的方式出現在頹不流面前。
骯臟又屈辱,連他自己都不想碰一下,更別提被頹不流看見。
頹不流“不丑,人人都會長的。”
“不一樣,不該是現在不該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他抱著頹不流,幾乎是絕望地剖開自己的心臟,“至少不該讓季璋得逞”
頹不流愣了一下。
“他竟敢給我下的藥,”灰霽用力咬緊牙關想要冷靜下來,但身體卻依舊憤怒得發抖,“他把我當成一只畜生,強迫我交配完成生育任務”
他從未對季璋抱有希望。
此刻比起失望,更多是一種憤怒。
還有從心底涌出的,深深的自我厭惡。
為什么他會有這樣的父親為什么他們能理所當然的傷害別人,甚至感受不到一絲愧疚
灰霽從未如此厭惡過季家,以及這背后所代表的家族關系。
在千百年的父權社會下,父母以血緣這一紐帶,強行與子女綁定。所以人渣也能自稱是他父親,然后理所當然地控制他的婚姻,逼迫他進行生育。
如果有的選,他甚至寧愿自己是孤兒,也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牽扯。
“所以我不想妥協,”灰霽咬碎了牙,也要強忍,“因為一旦向被藥物控制的身體妥協,就代表我向季璋妥協,代表我甘愿承受這份屈辱,我的憤怒將再無用處,我會變成自己厭惡的那種人。”
灰霽說完后,浴室里陷入了漫長的安靜中。誰也沒有說話,只有水聲嘩嘩作響。
“我明白了,”沉默許久,頹不流伸手抱住了灰霽,“我接受你的理由,我會留下陪你。”
他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頹不流身上的衣服全濕了,灰霽擔心他感冒,主動換成了熱水,卻沒想到只是造成了反效果。
再后來,頹不流離開浴室,只剩灰霽一個人留在那里。
頹不流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去衣帽間給灰霽也拿了一套。
被綁起來的女人已經睡著了,似乎有些發抖,頹不流停下腳步,拿了張毯子給她披上。
做完這一切后,他從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
“灰霽,”頹不流拉開浴室門,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要和我一起看雪嗎”
深夜的大海一片黑暗,只有腳下傳來一陣陣海浪聲。
雪下得越發大了,整個陽臺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白。
頹不流和灰霽穿著厚厚的大衣,坐在陽臺上消磨時間。
雪從空中灑下,落在他們頭頂、肩頭、溫暖的手背
灰霽翻開掌心,看著雪花在他手中漸漸融化。
這一刻,他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他曾經無數對這個世界失望,也無數次想要玉石俱焚。
但和頹不流相處的日子,又逐漸把他拉了回來。就像是一個個錨點,固定著他那岌岌可危的靈魂。
他想,他也是幸運的。
哪怕世界如此糟糕,但至少他還有頹不流,還有愛他的人。,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