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紅不了的。”曲開顏賣力擰手上的玻璃罐,幾次都沒擰開,咬牙切齒的樣子,惹陳心扉嘲笑不已。
“你這見不得人好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過了年,三十了,大姐姐。”
有人不以為然,繼續和手里的玻璃罐糾纏,隨即長眉微挑,“是了。我這人是很看不慣別人比我好的。但陳心扉,你紅不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我那些姐妹都這么說,說你上鏡有點木,離你媽差遠了。”
心扉小姐一點就炸。紅眉毛綠眼睛地罵曲開顏,“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媽也是你媽。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媽媽袒護我可以去拍戲,卻不允許你當年涉及娛樂圈。”
“哦,這倒沒有。我幾斤幾兩很清楚,明星這個工作不適合我。”
“那你還和明星談戀愛”
“談戀愛又不是工作。”
“你你這是承認了,承認和江岑談過了”
“嗯吶。”陳心扉是江岑的粉絲,當初江岑發博說和圈外女友和平分手了,陳心扉帶頭的幾個大粉,包了電視塔的ed顯示屏給江岑慶生,慶祝她們的蒸煮恢復單身。還夜里給曲開顏私信全屏的嘲笑表情包。一個個的,夢得不輕。
她懶得計較。工具人女友得有工具人的覺悟。曲開顏今天答應過來坐坐,也是磨不開舅舅那頭的面子,但她此刻困得很,并不想和任何人磨牙。陳心扉不給她拿勺子也不要緊,她喝著也能吃掉一瓶。只是手里這罐頭成心和她對著干,就是打不開。虎口使勁的時候,陳心扉霍然開口,想也知道宿仇一般的宣泄“江岑真是沒眼光,會看上你。”
曲開顏依舊笑納的氣度,眉眼一驟烈,頃刻的慍怒,卻是朝手里的玻璃罐,“他眼光是很差勁的。不過,說你木,說你沒你媽上鏡的就是他。”
下一秒,陳公主懷里抱著的玩偶就揚起來了,她要打人。
被偏廳門口的人喊住了。
“心扉,你像什么話”
“媽,你只有嘴說我你怎么不管管她,她三十歲了,哪回不是欺負我。你們都沒有眼睛是不是”
姜秧穗走過來,即刻要拉扯女兒上樓去,“你給你爸爸聽到,什么拍戲都給你停了,回去老老實實上學”
回回這樣。陳心扉這回氣不過,她不好過也不會叫旁人好過,撒開媽媽的手,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爸爸欠她的,欠她爸爸的。我可不欠,同樣是女兒,憑什么她每回來都像個祖宗,而我像個第三者的孩子,我是嗎我才不是。”
“我討厭她。討厭你和爸爸愧疚心地對待她,也討厭舅舅一家子都當她是個寶,疏桐姐姐從來沒話和我說,卻這么多年都惦記著帶禮物給她。我討厭她一來,你就忙前忙后甚至卑躬屈膝的地步,媽媽,你告訴我,你真的對不起她嗎,對不起她爸爸嗎爸爸真的是你頭一樁婚姻的第三者嗎如果真的是,那么你們活該別連累我,我就是討厭她,她明明知道我喜歡江岑,她就是故意惡心我也要和他談戀愛媽,你頭一個丈夫的女兒,她簡直壞透”
陳心扉沒控訴完,“啪”地挨了姜秧穗一巴掌。
于是,她怒不可遏地把手里的狐貍玩偶扔手雷般地往曲開顏臉上投來。
沙發上的人沒躲,冷笑地拾起落地的玩偶,余光瞥到陽臺簾后有什么動了下,像雨里風,也像她的錯覺。
公主負氣跑上樓,偏廳這一隅良久的沉默。
打破寂靜的是曲開顏。她不管陳家的家務事,只怪自己,“我說我不來的。”
“扉扉被她爸慣壞了。”姜秧穗一貫的解釋口吻。這些年,好像她沒有別的話,張口就是孩子被他們寵壞了。
曲開顏“其實你很沒必要道歉。”
“”
“換我我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