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完仲某人。周乘既按部就班送陳適逢上車。
老陳今天依舊沒有喝酒,全靠周乘既擔待了,但他面上還好。
現在私下時光了,老陳問候一句,“沒聽你說這里還有別的親戚。”
陳適逢在問昨天的事與嫌隙。
周乘既可有可無地頷首,“我父親一個叔伯妹妹嫁在江南。”
二人只在會話表面糾纏,陳問什么,周答什么。陳適逢更是理所當然地認為周乘既說昨日是去姑姑家了。加上他來這邊,原本就是推拒了公司安排的酒店住務的。
“嗯。這一向辛勞你了,今日看著確實有點神似倦怠。”陳適逢即便有點男人間的話務,也不好執意跟周乘既挑明了。他省得他是個明白人,倒不至于和女人玩一夜情那種。
老總的嘉與賞無非是在名與利上籠絡。
陳適逢一向覺得周乘既是塊鐵板,除了加薪這一層,他還真的滲透不了這個老小子。正如仲某人說的那樣,別看他長得俊俊俏俏、斯斯文文。恃才傲物的大壞種一個。
陳適逢的車子來了,順勢說送周乘既一程。
對面人說不必了,他打車回去。
陳適逢首肯。二人深夜作公務散。
周乘既只等到老陳的車瞄不到影子,才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他到家的時候,一路上了樓,才在床上看到擁被里伸出來的一截纖細的胳膊。
周乘既不算輕的腳步走過去,床上的人都沒有回頭。
晚歸的人甚至作勢咳了兩聲,都沒有等來迎客的態度。
他這才不放心地單膝跪在床邊,探身過去,看別在里頭的臉,撥撥她的鬢發,問她,“睡了”
“我頭疼。”床上的人總算出聲,周乘既的一顆心才勉強落定。
“怎么了”
“頭疼呀。”曲開顏不肯他碰她,也不肯他坐床邊,說他身上的酒氣重死了。
周乘既一時沒轍,便問她,“要不要喝水”
床上的人這才一下子坐起身,像身上按了彈簧般地彈起來。曲開顏撈撈袖子,攏攏頭發,管家婆似地瞥一眼晚歸的人,“你今天除了問我回家了沒,吃了沒,這是第三句”
周乘既脫了外套,又去衛生間洗過手,才重折回床邊,撥她的臉左右端詳,“那我問你個第四句”
“”
“為什么頭疼”
話音才落,曲開顏便要拿枕頭丟他。“你煩死了。”
對面人才要坐下來呢,曲開顏不準。
“好了,別鬧了,我都累死了,給我坐一會兒。”
床邊人靜靜坐下來,四目相對里,曲開顏才開始抱怨,“你回來這么晚。”
“是。我跟你講過的,今天有應酬。”
對,她知道啊,她甚至因為有陳適逢,而沒有給他打電話。可是,曲開顏不喜歡這種等人的感覺。
“你可以先睡的。”
“關鍵我睡不著啊。”
周乘既只當她是日夜顛倒的原因,再問她吃了沒。
床上的人據實搖頭。
“趙阿姨做的鵝帶回來了嗎”
“在樓下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