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更糟糕,兒童房里看到那拼了一半的摩托車,臭小子又問叔叔還有幾個小時回來。
曲開顏因為沖兒在,這兩天都沒吸煙,她一時煙癮犯了,小毛頭不聽話,她也跟著燥起來。
“又是要媽媽又是要叔叔的,我是掐你了是不是”顧忌著小孩晚上要吃飯,曲開顏也不高興點外賣了,干脆給姑姑那頭的阿姨打電話,要她過來幫忙做頓飯呢。
電話打出去沒半個小時,門鈴響了。曲開顏只以為她發給阿姨的臨時入戶密碼對方沒看見,徑直過來開門。
結果,入戶門朝外洞開,站在門口的人,卻是叫她意外的。
門里門外,面面相覷了許久。曲開顏才丟開扶門把手的手,算是叫門外的人進來。
姜秧穗一身的白衫黑裙,她有著這個年紀之外保養得宜的美且精致,高跟鞋細致地脫在玄關階邊。曲開顏是看她把鞋都脫了,這才沒轍地給她拿了雙拖鞋。
“我聽說疏桐過來了”
“嗯,但她去杭州了,同學會。”曲開顏沒好氣得很,反問母親,“你找她”
里頭的賀沖兒見到姑奶奶乖巧地過來喊人。
姜秧穗順勢地抱起孩子,親昵且嬌慣。曲開顏看在眼里,無甚所謂,去到角落里抽起煙來。
也囑咐賀沖兒別過來。
姜秧穗聽這冷淡淡的話,意有所指得很。她長輩化地抱了會兒聰聰就叫孩子到一邊玩了,然后不遠不近地朝開顏走過來幾步,很尋常口吻地寒暄了幾句,因為這一向其實她喊了開顏幾回,她都推掉了。上回疏桐夫妻倆過來,開顏也終究沒露面。
這一回,疏桐沒空去,自然他們更是喊不到她。姜秧穗問她這一向怎么樣,好像很忙的樣子。
曲開顏懶散地在沙發上抽煙,形容到身段,都放蕩不羈得很,十足的二世子面貌。“還不錯。你知道我的,反正躺著也可以茍到老。”
姜秧穗聽慣了曲開顏這種口吻,不往心里去的樣子,再問疏桐什么時候回來。
“不曉得。”
“等她回來,一道吃頓飯。”斟酌的人,試探著開口,“我的意思是,你同小周一起來”
曲開顏聽聞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稱呼,夾在手里吸著的煙陡然一猩紅,因為她深吸了一大口。沉默著的她,想起周乘既周一晚上的叮囑,甚至想嘲諷他,還真是料事如神啊。
“什么意思”曲開顏咬著煙,神色多半隱在藍色的煙霧后。
姜秧穗這才算是說明來意,說她和老陳都不知道心扉拍得乘既的照片,“心扉任性慣了,又在這個叛逆的年紀,她如果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替她跟你賠不是。但是,我保證她絕不敢有別的心思,她就跟追星一樣”
“什么心思”曲開顏脾氣上來,丟了煙,也打斷了母親的話。
姜秧穗聞言,與開顏匯視目光。她有片刻是沉默的,乃至躲閃的。
良久,她才重新開口,“老陳已經教育過她了,乘既的照片也刪了。”
曲開顏鼻孔出氣,“我不大懂,你今天來這一趟是為了給陳心扉賠不是的”
“”
“如果是這樣,你未免太小心了點。放心,我沒這么變態,和一個小女孩吃飛醋,而且,我還要感謝這張照片,沒有心扉拍,我那天還喊不出周乘既來。另外,我其實不覺得你和周乘既有什么太親近的關系可以親昵地喊他乘既。”
“開顏,你始終不信我是為你開心的,對不對”
“開心什么”
姜秧穗這一回沒有讓步,坦誠她的心意,“老陳這么多年栽培的人,我們心里都很有數。周乘既無論是人品還是家世,我們都覺得你們是般配的。”
曲開顏聽著卻冷漠極了,“我以為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因為陳家的人,和我來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