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秧穗怔在那里,甚至帶著些羞憤,“他什么時候成陳家的人了”
“不是嘛,心扉那么心心念念地,我以為是陳適逢給女兒提前物色的結婚對象呢。”
到此,一直隱忍的人才終究有了點脾氣,“開顏,你說這話簡直是誅心呀。你貶低老陳心扉就算了,怎么能把自己來往的人也貶進去了呢。”
曲開顏一時啞口,是的,那天周乘既也是這么說她的。“那么我不懂,你今天是過來干嘛的純粹給你女兒來賠禮道歉的”
“一半一半。心扉的行徑我和老陳都教育過了,還有一半,我是來問候你們的。開顏,我希望你們能成。”
“然后呢”曲開顏笑意很勉強,“借著周乘既這塊跳板還是調和劑,我和你們握手言和”
姜秧穗眼里灰暗了些,“開顏,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
“不是我想,是你這么做了。你回回小心翼翼地給陳心扉賠不是,我真是受夠了”
“那么你要怎么樣呢開顏,我除了這么做,還能怎么樣,我能說你嗎,我有資格嗎,我說了你不是更不理我了嗎”
“我不理你,呵呵,我不理你不是應該的嗎這些年”
“開顏,我再聲明一句,我對不起的,只有我的孩子,對,就是你。我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父親。你說的那些,也僅僅是你當年眼前看到的,你明白嗎”
“除了那個擁抱,我沒有半點對不起你父親。你父親也遠沒有你”
“夠了,我不想聽。”她立春那天就說過的,物是人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有意義的東西拿出來再嚼補,實在落到下乘。
外頭正好燒飯的阿姨到了,曲開顏借此下逐客令,口吻倉促也冷淡,說她還要忙著出差,收拾行李。
姜秧穗聽她這話,有意轉圜,“你要出差,那么聰聰呢疏桐還沒回來,實在不行,我幫你帶回去。”
“不必了。我帶他一起去。”
姜秧穗嚇得不輕。“你確定能帶好孩子”
“是不是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我做不好你們力所能及的事啊”
“顏顏,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最好。曲開顏冷淡打發,當著母親的面給助理打電話,幫她買最快去城的飛機票。
一面要賀沖兒收拾好他要搭的摩托車,“再給你那個壓根不管你的媽打個電話,就說我們要去城了,問你媽同不同意。”
姜秧穗聽著某些指向性的字眼,一時心上倒翻一爐子熱灰一般,余燼再熱,也終究走向死灰。
末了,自覺不該上門的人,晦澀一身地提出告辭了。
因為聽到疏桐在那頭,些微擔心,但開顏說,下了飛機周乘既就來接他們了。倒也同意了,只囑咐賀沖兒聽話,在飛機上不可以大聲喧嘩。
賀沖兒老成乖巧極了,跟媽媽保證,我坐過好多次飛機啦,從來都是乖乖的。對吧,媽媽。
曲開顏在這端母慈子孝的氛圍音里,看著姜秧穗一路出庭院,上了車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