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師承認她刻板了。是的,愛一個人,他不會這么從容且邊界的。
“你可以暫時不帶她回來。乖乖兒,你要的祝福我們也都可以給到你,但是,你和她真正的長久,還是要你們自己的擔當與包容經營才出得來。”
“是。”周家最不逃避的就是辯論。辯論化的溝通,最能良性的表達各自立場。
反骨是他,受教給長輩臺階的也是他周乘既。
那么既然受教,蔣老師依舊要端起大家長的架子,“你都公布了,就給我們張清楚的照片,不要你在上頭,也不要別人家的孩子。單單人家姑娘的就夠了。”
好。周乘既答應了,也認真同老太太撒晚輩的嬌,“奶奶,我覺得您會喜歡她的。”
“為什么”
“因為您孫兒很喜歡。”
“沒出息。男人都一個德性,有了媳婦忘了娘。”
清明在即。
周家派了個差事給周乘既,要他去機場接回國的姑姑和蘇媛。
這一趟回來,姑姑就不打算跟蘇媛再回頭了。趁著清明假,周家便邀明芳在家里住一陣。周乘既也因為這一趟家事,臨時抽了兩天年假出來。
昨晚他和曲開顏回來,安全無虞地把賀沖兒交回疏桐手里。
一早烏龍一通電話告落,周乘既干脆也不高興再睡了。
想去晨跑的,樓梯緩步臺處聽到了賀文易一早趕空落的高速過來。趁著節前,接妻兒回去祭祖。
撥霧要露太陽了,賀文易一進門,就催疏桐收拾。說再晚,高速就得堵了。
又問兒子呢。
夫妻倆閑話里,聽得出賀文易并不知道曲開顏帶賀沖兒去城的事。只怪妻子,你說你去杭州,把聰聰丟給我媽或者保姆不就行了,你帶過來,自己又不帶在身邊,算什么事。她個沒生養的,帶出問題,你是怪還是不怪
疏桐才睡醒的口吻。脾氣也不好,“我算什么事你呢,你怎么不帶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
賀文易一噎,還算識相,找補一句,“那你不信我媽,你媽怎么也不行了”
“你媽不帶我媽憑什么給你帶。姓賀還是姓姜啊。”
“你一直拿這話堵我,那么就跟你姓,我沒意見。”
“是了,反正你們賀家有的是姓賀的孫子。”
“姜疏桐你要怎么樣哦,跟我姓,你回回拿這事來堵我,不跟我姓,你又怪到我們家頭上。”
疏桐一時冷落也沉默。
做丈夫的抻了會兒。也低頭來傾身地哄,“好了,我來接你們回去的,不是來吵架的。我知道你辛苦,不是怕你顧不過來嘛。你說說看,開顏是個什么性子,你能指望她把孩子照顧好了她那個炮仗脾氣,我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