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卻張口反駁了,“開顏怎么了她哪回帶孩子出過錯。你又有多少時間看過我們帶孩子。她一年到頭給你兒子花多少錢,你心里沒數嗎你父母你兄嫂你的那些叔伯姑表加起來都沒她疼你兒子。賀文易,你做人講點良心,我跟你講,開顏對我而言,不輸你們兄弟倆。你少說我這頭的人。”
“是的了。她是你嫡親的妹妹。”
“呵,嫡不嫡又怎么樣。我只知道我有個什么事,她頭一個出頭。我父母有個什么事,她比你先到場。我來這里,她從來只當我回家。她一個單身小姐,為我兒子特地裝了個兒童房。我和她不親近,難不成跟你父母兄嫂親”
賀某人再要說什么的時候,周乘既腳步動靜特地放出來了。
篤篤幾聲,落落下樓來。
一照面,同他們夫妻倆打招呼。
賀文易即刻回頭,他只知道開顏和這位姓周的在交往,卻不知道,哦,這么心高氣傲的高干子弟,原來也吃住女人的啊。
疏桐生怕賀文易說什么不中聽的,即刻同周乘既打招呼,問他出去跑步
穿著北面防風服的周乘既卻搖頭,他改主意了,“霧霾有點重。不高興跑了。你們什么時候動身吃過早茶吧。我請客。”
疏桐卻執意他們請。
周乘既說哪能,你們不說,曲開顏都會踢翻他的。
樓上主人還沒起床,周乘既干脆點起外賣來,說就少點客套在家里吃吧。
疏桐點頭,一通洗漱后,幫著準備燒水、茶葉杯盞那些。
廚房島臺邊,她特地輕聲了些同周乘既說話,“開顏帶聰聰去你那的事,別和賀文易說。他這個人就那樣,你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
周乘既幫著疏桐旋開幾瓶礦泉水給她煮沸。他們不說、不參與都是小事。“你不怕聰聰說給爸爸聽嗎”周乘既扮作從容不知的笑意。
“我跟沖兒講過了,他不會告訴爸爸的。”
周乘既聞言,一時失語。更多的是,理智的緘默。
片刻,他才重新開口,雖然已經來往這些日子,周乘既卻還沒正式喊過疏桐的名字,“疏桐,開顏任性把孩子帶過去,我已經說過她了。你們姊妹倆感情好歸好,但總歸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我的意思是,我從男人父親立場出發,其實也會不信任開顏的。所以,你不要忌憚聰聰告訴爸爸,賀先生哪怕來怪開顏,我來做開顏的思想工作。其實,要孩子做這樣隱瞞的行徑”
周乘既已經隱忍再隱忍,他的教養和邊界感只允許他說到這里。原則上,夫妻溝通不暢,外人怎么也不該成為緊急避險還是替罪羊。
當事人比他們清楚,開顏帶不帶孩子,去不去哪里,都不會成為他們婚姻的真正癥結。
周乘既只想替他的人牢騷,出錢出力,最后落一身的埋怨和不是了這個爹當得也太神隱且輕松了吧
疏桐仰頭看一眼周乘既,會意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外頭門鈴響了,恰巧曲開顏也被三催四請喊著起來了。
坐在沙發上一向甩手掌柜的賀文易同地主娘娘打招呼,“你這速度,我是不是馬上要喝到你們的喜酒啦”
曲開顏隨意扎著個丸子頭,素面朝天,但是保養得好就是天生公主命。賀文易在她臉上瞧不出半點斑或紋。
曲開顏向來不大搭理賀文易這些嘴皮子,今天心情好,難得應承一句,“嗯,到時候早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