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兩個人冷戰般地沉默。
曲開顏早把剩一只的高跟鞋剔掉了,又坐沒坐相,她把腳擱在擋風玻璃前的中控臺上,車子主人見狀像是看不慣的樣子,要她把腳拿下來。
“不。”
周乘既就一手把方向盤,一手來拖她。偏要她坐好,“你是起碼的安全常識都不顧了是不是。我說不準你這樣就是不準”
“你誰啊,你憑什么管我”
“你說我是誰曲開顏”
聲音比她高一度,叫板的人一愣。曲開顏心想,喊屁啊,哦,原來情緒穩定的人也會胡攪蠻纏啊鄙視你。
直到回到她住處,曲開顏一路再無話,撤回她的腳,安分坐好。
這些日子,周乘既每回都躲懶,車子回來就徑直停在庭院前門口。今晚也不例外,他泊車的工夫,曲開顏光著腳就下車了。
周乘既還氣她,也不管她這樣的行徑。
誰知道,曲開顏一推開柵欄門,就被鵝卵石上一束綠玫瑰差點絆倒了。
庭院里是感應照明,有人回來的動靜,一時庭院亮起了一片燈帶。
借著光明,曲開顏抱起那束玫瑰,正是小喬玫瑰。
她還以為是某人搞得意外浪漫的,結果花束上插著的卻不是花卡,而是一張面額不多也不少的油卡。
與油卡一起粘連著的是個便簽。
來自陳心扉
沒別的意思,是因為你媽也是我媽,姜女士要我來跟周先生道謝一下他上次看在你面子上的友情援助。
姜女士交代為了邊界感,感謝你男朋友不如感謝你。
花和油卡都是我自己的錢買的。
就這樣
周乘既進來的時候,曲開顏正好粗略讀完這個便簽。大小姐傲嬌地切一聲,把便簽揉在手心里,小屁孩哪來你自己的錢。
哦,拍網劇了。
于是,周乘既走近了,只看到曲開顏抱著一束眼熟的綠玫瑰,很受用的樣子。
偏偏就是小喬玫瑰。
“誰送的”
大小姐傲嬌白一眼,你管誰送的。張嘴就來,“江岑。”
這一刻,她當真,光腳不怕穿鞋的。
一進門,曲開顏就扔開花,上樓去卸妝洗漱了。冷戰要有冷戰的樣子。
結果,她沖涼洗漱后再下樓來,那束小喬玫瑰被某人無情扔坐在垃圾桶上。
曲開顏見狀,沖鋒般地到在廳里沙發上坐著的周乘既面前。他這種大忙人,八百年都沒時間門看電視的,你和他聊個宮斗劇,連盼盼她那個醬油廠的老總爹都看過、都能跟她們聊得起來,孟爸很能一針見血,這里頭最壞的還是這個老皇帝啊。沒他這個老東西,也沒這么多事啊。
盼盼孟總,你要不要想好再說。人家皇帝比你年輕多了好嘛。
周乘既就沒看過。曲開顏每回都很羨慕這種沒看過的腦子和眼睛。
大小姐的腦回路又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