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指著那束花,“你給我撿起來。”
看宮斗劇的人不予理會,正在沉浸式地努力記人物名字。
曲開顏氣到沒轍,把垃圾桶踢到他跟前,再命令一句,“撿起來”
周乘既的目光依舊追著電視屏幕,片刻,曲開顏以為他要陰陽怪氣或者無關緊要地來幾句的,只聽到他再鎮靜不過的聲音
“曲開顏,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鬧著玩是吧賀文易那種關鍵時刻咬人的狗屁話,你不把他扔了還抱著聞是吧”
“還是覺得我為了你離開啟躍,多委屈我自己”
“不,即便我是為了所謂的愛情,也是奔著11大于2的前提。你如果把我想得多么的崇高偉光正,大可不必。因為我太知道人是會死的,愛情哪怕婚姻家庭也是一個道理。”
“但是我們只要死不掉就得活著。我能做出一個既定決定,必然是深思熟慮過的。反之,我如果貿然矮于我現在的狀態,那么不必你說,我自己都沒有信心經營下去。我的尊嚴驕傲也不允許。”
“所以聽明白了嗎我選擇離開啟躍,是為了你更是為了我們。哪怕我這些年經營的舒適區得重新洗牌再來,我也是有足夠的底氣和勇氣去面對的。開顏,我才三十歲,我并不是六十歲遇到你。”
“仲嘉讓那頭幾處研究院,我答應他,y城那頭和上海這頭就能幫他把擔子分出來。當然利益標配著相應的能者多勞。以及,我要和他仲某人磨合上個幾年。”
“但這一切,基于我愛你,你支持我的基礎上,我覺得沒什么不能克服的。而不是,你眼里心里受挫了幾個不如意的人與事,就灰心逃避起來。哪怕那個叫你受挫的人是你的父親。我也會平等地怨懟他們。”
“他們的懊糟事,憑什么要我跟著受牽連。曲開顏,我從決定和你來往那一刻起,就沒一分一秒地動搖,我說過的,能勸退我的,只有你。”
“而你,今晚,輕易而舉地傷到了我。”
周乘既說這番話,依舊是面冷心冷的。
卻澆得曲開顏渾身滾燙。
她彎腰把那束無辜的小喬玫瑰捧了起來,然后,想找心扉那個便簽條的。不知道被她剛才扔哪里去了。
曲開顏喝了酒,她的腦子這一刻也沒多清醒。只一心記掛著,把證據找出來,跟他解釋一下,不是江岑送的。
落在周乘既眼里,就是他掏心掏肺給她說了這么多。她還記著她那個gay蜜的花。
沙發上的人一時怒火帶醋火,徹底著了。
他忽地半轉身,把沙發后頭的人,一把扽過來。
花是他送過的,他不準任何人跟著學人精
以及,“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這很難嗎”
曲開顏呸他,我沒有嗎,我一直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才會犯糊涂,才會患得患失。虧你也是高材生,一個晚上都沒明白女人的口是心非。
她不知道她洗漱的時候,周乘既干嘛去了。只是這一刻,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看他拿嘴去撕那個鋸齒,看他壓制住她,然后口無遮攔地力證他剛才的話,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周乘既一掃那些溫柔繾綣的前戲,直截了當得很。
因為曲開顏比他想得還熱烈,像一汪沉塘的明月,打撈起來,濕冷寂靜,攜著溶溶的清輝。
這樣混亂的連接著,烈烈又同頻的氣息里,他問她,“分手嗎”
被占據被填滿的人,被燙烙般地失魂落魄,搖搖頭,她從來不是這么想的。
“那為什么要說”
“因為我好愛你。”明明連江岑那個笨蛋都看出來了。
力道把濕冷的月搗碎。
他再說一遍他的小心眼,他的占有欲,“我不喜歡他喊你開顏,不喜歡你和他那么好。”
曲開顏氣若游絲地吟吟笑起來,“花是心扉送的,她來感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