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蕭元聽得眉頭緊緊皺起,再也忍耐不住,出聲打斷“你糊涂你當我裴蕭元是何等之人便是因你父親之故,碰上這種事,我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至于公主,”他一頓。
“公主便是知道你來尋我幫忙,又能如何她并非小氣之人你早就該來尋我”
王貞風定定地看著他,淚水再次潸然而下,哽咽道“是我錯了不過,好在事已過去。”她再次抹淚,定了定神。
“就在數日前,慶王府忽然傳來新的消息,稱婚事作罷,別的什么話也無。姑母知曉此事后,多方打聽,尋到一個慶王府里的知情人,回來說,好像是慶王得了袁值的話。然而我們和袁值并無交情,他怎會突然插手她便認定,應是駙馬知曉此事,暗中托了袁值。她還說”
王氏本已死心,據此卻又認定,裴蕭元對王貞風懷有情愫,只是礙于公主,如今不敢親自出面。遂又催王貞風今日過府,她暗中安排見面,要王貞風抓住機會向駙馬示好。
用王氏的話說,她是不會看走眼的,裴郎君絕非庸碌之輩,往后朝廷一旦風云突變,他必將借勢上位。只要能攀上關系,哪怕因為公主的緣故,如今不能走明路,到了將來,待圣人去了,或柳暗花明,另有機會也是說不定的。
這些話,王貞風又如何能完全說得出口,撿著能說的,含含糊糊帶了過去。裴蕭元豈會聽不出來,面沉如水。王貞風愈發羞慚,不停地落淚。
“我家雖破落了,好歹我也念過幾冊書,知何為羞恥。今日我是不愿來的,又怕開罪姑母,阿弟前程受阻。本想著此事是駙馬出手相助,我道謝,也是本分,應付過姑母,回去了,往后該如何,還是如何,將來等我能抽身,我再去修行,有松鶴相伴,余生也算得了清凈。卻沒想到,駙馬并不知此事。是我打擾駙馬,請駙馬恕罪”
她再次下拜,久久不起。
“此事確實非我所為。”
裴蕭元再次說道,語氣鄭重。
“你起來吧。怪我,前些時日只顧自己,竟不曾留意你的困境,叫你陷入如此苦痛。我愧對你的父親。”
他頓了一下,續道“今日事,我便當不曾發生,你更不必放在心上。事情既解決了,最好不過,你回去后,好好過日子,往后勿再受我舅母擺布。將來若再有類似自家無法解決之事,只管大大方方來見我,不必遮遮掩掩。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照顧好你們這些神虎軍犧牲將士的家人,本就是我本分,你無須有任何顧慮。”
“我該接公主去了,王娘子保重。”
裴蕭元最后說道,朝含淚望來的王貞風點了點頭,不再停留,打開院門離去。
他匆匆來到崔府里那隔了內外的垂花門,叫人去告一聲,說自己來接公主了,不料反被告知,公主已去前堂等他了,定了定神,忙又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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