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給了時晚寧一個眼神,意思是說“看吧,我說的對了,就算再怎么罵她她都不敢反駁的”。
余姣渾身發抖,氣得眼睛通紅。
正在這時,耳邊有嘆息傳來
“余姣姣,你可真沒出息。”
光線是在瞬間發生變化的,陽光得以透過的玻璃窗以肉眼可查的速度,蔓延蛛絲般的黑色線條,像是蒙蒙薄霧將整扇窗戶罩住,明亮的日光被薄霧阻隔,屋內的空氣驟然被濃郁的血腥和冰涼的寒意充斥。
余姣的抽噎聲停止,周青彥從臥房里走出,干凈的白襯衣休閑褲,趿拉著粉色拖鞋,和生前的樣貌沒有多大的變化,他含笑走過來,朝著目瞪口呆的劉靜打聲招呼。
“好久不見。”
劉靜哆嗦著唇,血色立馬褪盡“你、你周青彥不可能、不可能。”
余姣眼底的亮光消散,想起周青彥和劉靜的同學關系,悲哀地想,這場兩人對她的批判,很有可能再加入周青彥,畢竟四年的同學和兄弟前女友的關系,孰輕孰重,周青彥肯定是能分出來的。
她難受得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嘩啦流出。
只覺得世界在這天崩塌。
恨自己嘴笨,更恨自己識人不清。
粗糙指肚觸到她的眼下,輕輕地抹去墜落的淚痕,余姣抬眼就望進周青彥的眼中,他沒有譴責她,說她怎么那么懦弱,連罵人都不會,是一種更加憐惜的情緒,他慢慢地擦干凈她臉上流下的淚珠。
“怎么那么可憐啊,任人在你的地盤撒潑。”
他轉頭,看向門口。
時晚寧不知道目前的情況,但劉靜清楚知道周青彥已經去世,嚇得臉都白了,抖著腿跌坐在地板,爬著去開門,卻發現胳膊被黑氣纏繞,那圖黑氣像蛇般鉆進她的毛孔,眨眼間,她的手臂就泛起死人才會有的尸斑。
劉靜先前的趾高氣昂消失殆盡,用力拍打手臂發出痛苦的尖叫,被黑氣纏繞的屋內,半點聲音都透不出去。
周青彥勾唇笑了聲,問余姣“想不想出氣”
余姣盯著腳面,含糊道“我嘴笨,不會罵人。”
腦袋被輕輕敲了下,周青彥說“誰說要你罵人,跟她們講理能講通嗎”
“那怎么辦”
周青彥捏著她的手,那只握成拳的手還不如他的掌心硬,軟綿綿的,但他還是說“打啊。”
余姣驚訝。
周青彥卻半抱著她走上前“來試試,有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