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姣目瞪口呆地盯著房間的變化。
房子是租的,余姣剛參加工作沒有資產,姐姐便一次性幫她付清一年的租金。房主是姐姐的朋友,況且余姣看起來是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房子租給這樣的人也放心。
可是現在
灰白的墻壁像是被潑了黑色的黏膠,墻皮被滴落的黏膠帶落在地,這還不算什么,綁縛過程禾的地方的地板和玄關的鞋柜被侵蝕得不成樣子看到玄關,余姣想起那幾聲驚悚的咔嚓聲,不知道程禾目前的情況是怎樣,然而很快她的思緒就被周青彥打斷。
他自然而然地從后抱住她,帶著自責和愧疚地說道“問題不算太大,我來負責清理,應該很容易的。”
問題不算太大
余姣盯著驟然落在面前的墻壁,抬頭看,天花板是純白的墻面,此刻不僅被黑色的黏液弄得臟污,墻面脫落的面積很大,整間房子像是被人惡意毀壞,根本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你怎么突然這樣啊,”余姣回頭瞪著周青彥,摸一把他濕淋淋的胸膛,不解地詢問“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有這么多的水,它們是哪里來的。之前怎么沒有”
黑霧已經悉數回到他的身體,他不好解釋是嫉妒程禾嫉妒到發了瘋,明明知道兩人分手,可是看到程禾就想到從前跟在兩人身后偷窺到的甜蜜畫面,他受不住。
周青彥慢慢地把余姣的頭掰正,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以一種禁錮的姿勢把她抱起來,放到臥室的床上,臥室沒有被波及,他先說“你先在臥室玩一會兒,我把客廳整理干凈”
隨后解釋她的問題“大概是我的死跟水有關吧。我被崩塌的雪山壓在地底,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雪水所以死后才會有這么多水。”
“這樣啊,”余姣盤腿坐在床上,好奇地問道“那要是被火燒死的就能噴火了嗎還有啊,你會變出雪花來嗎我想看看。”
周青彥生前在余姣的印象里,是男友的好兄弟。
周青彥死后在余姣的印象里,是腦子有問題的鬼。
她竟然沒有了解過他。
周青彥無奈地笑起來“姣姣,我不會變出雪花。”
余姣只是好奇,哦了聲把周青彥趕出臥室。隨后,她連忙拿出手機翻看小區的業主群信息,程禾不知是死是活,她雖然恨他,可也沒有恨到要他去死,翻遍群消息沒有看到有關這棟樓的訊息。
就在她心神不安的時候,忽然聽到警笛響起,余姣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扒著窗戶往外看,從她的視角可以看到這棟樓的門口,果然看到警察進來這里面,然后抬出一個血淋淋的男人,是程禾無疑。
縱然出軌是錯的,可是看到活生生的人忽然變成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很難過的,但恐懼更多。她捂住嘴巴,酸澀感驟然襲來,緊接著是幾乎要將她籠罩的慌張程禾是在她這里出事的,要是他去世,那她就是嫌疑人
余姣沉浸在幻想中,后背襲來一股滲入骨髓的涼意,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幾下,旋即落入周青彥含著冷冽氣息的懷抱中,他從后抱住她,雙臂緊緊錮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窩,臉頰微微蹭了幾下。
“姣姣,你在看什么呢”
周青彥出現得無聲無息,險些把余姣的魂給嚇沒,她猛地轉頭看他,就見他視線緊緊盯著她的臉這種眼神,就好像在說但凡她露出半點心疼的表情,他就會立馬把那個還留著氣的男人弄死。
或者,再加上她。
余姣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下意識地扭著身子,去按住他的脖子“你,你別再突然,嗯突然用奇怪的姿勢看我很可怕的”
“好,我不會再那樣的,”周青彥應得很迅速,垂頭碰碰她的唇,含著好一會兒,才問“姣姣是在擔心程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