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說擔心。
也確實沒有多少關心。
余姣想到造成眼前局面的罪魁禍首是周青彥,他要是恨程禾大可以換其他的地方,為什么非要在她的房子里這樣想著,表情難免有幾分哀怨。
“程禾是被警察帶走的,我會不會被抓起來”
周青彥落在余姣臉上的視線充滿審視,仿佛在確定話語的可信度,沒找到絲毫半點的擔憂和緊張,周身環繞的黑氣都因此放松,涌到余姣的身前纏住她的身體,像是要把她緊緊裹在里面。
“不會發現你的。”
余姣不理解。
周青彥解釋道“小區的治安環境不錯,每棟樓里都安裝著監控,它們親眼見證了程禾是因為失意,精神恍惚,踩空樓梯摔下去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本來就跟她沒有關系。
余姣仍有些不習慣周青彥的懷抱,從前是因為恐懼不敢反駁,現在倒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竟然安心地半躺在他的懷中,聽完他的解釋,最后還是沒忍住問出來“那那程禾他會死嗎”
周青彥的眼神瞬間沉下,余姣連忙解釋“不是關心他不是關心他就是、就是出于好奇詢問都不行嗎”
周青彥沉著臉的樣子太可怕,那種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吃入腹,本就是駭人的膚色和軀體,余姣甚至感覺到后背倚靠著的胸膛,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立馬散發出令人膽顫的寒意,沿著她的肌膚滲入臟腑,她抖著身體,越想越覺得委屈。
小聲抱怨道“你剛才還說會好好表現的。”
余姣像是被淋濕的小貓,細軟的毛發濕淋淋地貼在身上,被周青彥溢出的黑液打濕的頭發籠罩陰寒的冷氣,她蜷起身子滿臉的憤懣,指不定在心底痛罵他。
周青彥再三告訴自己,要控制、要控制。
他狠狠閉起眼睛,壓抑住那股自從聽到程禾的名字從余姣嘴中吐出的時候,產生的滔天的嫉妒,其實不止是程禾,其余人的名字被余姣提及,他總想把那些人殺死誰都不能占據余姣的思緒誰都不可以
余姣覺得沉默的時間有些詭異,她剛想掙脫周青彥的懷抱,還沒有付出行動,只是微微轉了轉身子,就被男人用更加霸道的力氣抱在懷里,用那種非常割裂的明顯是偽裝的溫柔的語氣說“不會死的姣姣,我答應過你不會殺人的,只是給他一些小小的教訓而已,傷口只是看起來嚴重,其實沒有什么大礙的”
他這樣說著,眼底卻閃過怨毒的光。
沒有大礙
怎么可能。
余姣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但眼下要是想安穩地度過這個晚上,顯然是不能夠再提起程禾的名字,因此她把這件事揭過去,用胳膊肘碰碰他“客廳打掃好了嗎”
周青彥不說話。
余姣再忍不住,扭過身子惡狠狠地瞪他眼,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掙脫開他的懷抱跑去客廳,看到被他整理后更加凌亂的房間,氣得險些暈過去。
周青彥緊張地跟在后面“我想要恢復原狀,可是黑霧仿佛只能起到破壞的作用姣姣你別生氣啊,是我的錯,要不,先把晚飯吃了吧”
房子是徹底不能住了。得找裝修的師傅把墻面重新粉刷,客廳的家具統統都要換掉,不過現在這些錢都不算什么,周青彥把他能想起來的銀行卡的金額全都轉給她,留在銀行里每年的利息都夠她生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