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彥在日常生活中是個體貼溫柔的男友,甚至有些過分的體貼溫柔,很像是舊社會被送去大宅院里沖喜的新娘,新娘新娘無非是給年幼的丈夫當娘,照顧丈夫的起居生活,年歲差得大的,連廁所這種事情都要照料。
她們是被社會環境壓迫的可憐人。周青彥是自愿,且樂在其中,甚至有些不顧余姣的意愿,連余姣力所能及的小事情都要親自代勞。
自從被禁止上班,余姣和周青彥再沒有分開超過半小時,他會在余姣睡覺的清晨外出買菜,余姣醒來后早飯已經做好,接下來的一整天周青彥的眼睛都會黏在余姣的身上,怕她在家里呆著無聊,他購買了拼圖、積木,甚至還有哄小女孩的洋娃娃他更喜歡抱著余姣坐在客廳看電影,但是恐怖電影對余姣已經沒有任何威力,他只好放棄女友因害怕縮在他懷里求保護的甜蜜體驗。
余姣以身體原因跟主任請了長時間的病假,主任當然是不允許的,但是周青彥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第二天主任同意。
徹底斷絕最后一絲希望,余姣悲哀地想著,要是周青彥在這里把她殺掉那她的尸體估計很長時間都不會被人發現,可能連尸體都沒有,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失。
她并不是過分悲觀的人,起碼現在周青彥還是很體貼的,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在周青彥離開臥室去廚房準備早餐時,她偷偷地扒著門框看他。
自從生病后一直沒能痊愈,余姣還有些淌鼻子,早晨是周青彥叫醒服務,他把她一天需要的衣服準備好,像是當初給她穿裙子那樣一件件地穿好,唯一的不同是,因為兩人關系的變化,連內衣褲都是他代勞的。
余姣多次拒絕無果,只好裝死。
這次,她在他準備早餐的時間醒來,精神比之前好很多,不想再被周青彥手把手地穿衣服,她套著睡衣悄悄地順著門縫盯著男人的背影,高大、冷峻的身影宛如沉沉的烏云罩在頭頂,她眨眼的功夫,周青彥像是背后張著眼睛,猛地轉頭看向她。
周青彥面無表情的樣子過于恐怖,事實上,只有在面對余姣的時候,才會由內心深處蔓延出愉悅的笑容和神情,在很多時候,他的臉上是沒有表情的。
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留戀。
沒有任何氣味值得他嗅聞。
沒有任何事物挑起他食欲。
除了余姣。
只有余姣。
如果生前的周青彥算是變態的話,死后的他不僅是明目張膽的變態,更是只線條全部拴在余姣手中的提線木偶,所有的動作和情緒因她而產生。
只是這個傻姑娘還不知道怎么控制罷了。
“姣姣,你醒了,”周青彥和余姣對視的瞬間,眼底便漫出笑意,轉身朝著臥室走去。
余姣卻沒想到他會發現自己,嚇得跌坐在地。
“砰”一聲響。
周青彥加快步伐,推門進來,架著她的雙腿和胳膊,抱起來放到床上,語氣帶著關懷式的責備“姣姣怎么回事,站都站不穩,屁股摔疼了沒有”
“沒有沒有,”余姣想到什么,連忙搖頭,盡管她拒絕地迅速,可周青彥還是皺起眉頭,揉著她摔痛的地方,嘆息道“看來半步都不能離開姣姣啊,姣姣醒來的時候要第一時間喊我,聽到你的聲音我會立刻來到你的身邊,既然這么容易摔倒,不如之后還是我抱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