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走路的時候腳跟會抬起來,他的腳底貼著地面,沒有離開,更像是滑行。
浴室里驟然傳來一聲響動
溫惠趿著拖鞋跑進去。
浴室里,鄭松的表情堪比冰雪,捏著花灑,力道仿佛要將它捏碎,西服濕透,筆直地站立在浴室里,連成線的水珠落向他,黑發軟塌塌地貼著他的額頭,聽見聲音,他看向溫惠。
“鄭松,你今天怪怪的,”溫惠走進浴室,鄭松將花灑轉了個頭,朝著里面噴灑,溫惠把開關按死,遲疑地詢問“你到底怎么啦一個晚上心不在焉的”
鄭松的眼神呆滯了瞬間,緩慢地歪了下腦袋,皮下的血肉流淌成細流融入臟腑血管,他往前走幾步,露出抹天真的笑容“惠惠,抱歉吵到你了。我,確實有些不太舒服。請你原諒我。”
溫惠聽他這樣說,早把他回家時的冷漠態度拋在腦后,心疼地伸手,捧著他的臉。
湊得近了,有股很難聞的味道。很像血液的味道。溫惠沒多想,掌心貼著男人被水打濕的面頰“肯定很累吧。我不打擾你啦,洗完澡,我把被鋪好,你好好睡一覺。”
掌心的溫度陌生,說話的語氣像是輕柔的羽毛,他漸漸地有些沉浸在這股陌生的仿佛蜷縮在巢穴里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留戀依賴,她的眼神細膩,像溫柔流淌的湖面,他學著人類的樣子,露出抹溫柔的笑容。
“好。麻煩你幫我調節一下水溫吧,我不太舒服,操作起來有些困難呢。”
浴室里的調節開關有什么困難的但在心愛的男人面前,水霧朦朧的注視下,溫惠很樂意為他服務,她把鄭松的話當成撒嬌,他從來沒有用這種親昵的語氣說過話呢
溫惠調節好水溫。
有些失望地沒等到鄭松的挽留。
躺進被窩。
寬大的床面鋪著兩張被褥,鄭松性子冷淡,不做那種事的時候,兩人都是分開睡覺的。就連最親密的時刻,鄭松永遠都是到浴室里清洗干凈,再回到自己的被窩。
獨留溫惠滿心的溫情被冷落。
浴室水落的聲音停止。鄭松攜著滿身熱騰騰的水汽,掃了眼縮在被窩里僵硬的妻子,他站在床邊,略顯呆滯地思考了會兒,欣長的手指掀開被褥,躺在里面,身旁的妻子連呼吸都不會了,他皮下的血肉猛地沖撞起來,眼瞳血紅。
甜美的味道令他吞,咽起來。
胸膛裂開縫隙,血肉聚集成的觸足探出來,頂部裂開巨口,朝著溫惠所在的位置探去。
鄭松面無表情。
下一刻,被窩里探進一只手,觸感溫熱,輕輕地攥了攥他的掌心,便離開。
溫惠側躺起來,面對著鄭松“晚安。睡個好覺。”
被她監視,血肉凝聚的觸足戀戀不舍地收回到胸膛。鄭松學習能力很強,用同樣溫柔的語氣說“你也是呢。惠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