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他們是另外的整體,當然,做為孩子,我有照顧他們的義務,可是根據現有的情況,他們有房子、有退休金,完全沒有必要介入到我們的生活當中呢”
“不要把他們接過來吧惠惠。”
溫惠被鄭松陰晴不變的態度弄得不知所措。
眼前的這個男人,白天一套、夜晚一套,天亮是說一不二的大男人、天黑就變成善解人意的丈夫模范,他整天這樣換來換去累不累
一時又在憤憤地想愛怎樣就怎樣,那是他的父母,和她又有什么關系
鄭松得寸進尺,逐漸縮短和溫惠的距離,直到兩人中間緊密地相擁,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腦海里涌現出的有關家庭的信息,在怪物的加工理解后,頗有些分享的念頭,想要得到妻子的贊同,因此緩和和溫惠莫名其妙冷卻的關系。
“惠惠,”他熟練且親昵地喊著妻子的名字,說道“有一道困擾多年的選擇題妻子和母親掉進水里,應該先救誰呢”
溫惠早晨的悶氣還沒有發泄,就聽鄭松頗有想要談論婆媳關系的意思。沒錯,在溫惠的經驗里,鄭松只要用這種正式的口吻和自己說話,必定是要求她做到和母親相處和諧、孝順公婆她自認為已經做的很好,鄭松真要是挑剔起來,她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溫惠使勁抿著唇,不說話。
鄭松垂眸,說道“如果要想解答這道選擇題,就需要真正弄清楚婚姻的含義呢。婚姻是兩人的結合,共同組建成新的家庭,那這樣的話,這道選擇題涉及到的其實是兩個家庭,看似是三個人的關系抉擇,可還有位被忽略的角色在眾多討論里,一直隱身的“公公”他也是“媽媽的丈夫”的角色呢。妻子和母親掉進水里,如果是你詢問我的話,我要救的人是惠惠呢。媽媽有她的丈夫救。”
他感嘆道“聽起來很殘忍,可是孩子在長大的過程中就是逐漸和父母分別的過程,組建成新的家庭,理所當然的,要以新的家庭的需求為首要考慮對象呢。”
溫惠仔細端詳他的神色,不像是在敷衍。
可他的語氣怎么有種想要撇清的嫌疑
談論起父母,語氣生硬,這樣的態度和早晨要她到婆婆家里陪伴兩位老人截然不同
溫惠甚至開始懷疑,她真的了解鄭松嗎
她印象里的鄭松,拋開溫柔和善的面皮,內里實際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人,和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不無關系。他是家里的幺子,上面有兩個姐姐,家里人以他的需求為先,他認同且維護著他信奉的那套男女關系。
“男主外,女主內”、“男性在外拼搏事業,女性在家伺候公婆、繁育后代、包攬家務”
盡管他是高材生、是杰出的心理咨詢師,但脫下那套心理醫生的包裝,實際上的他是個接受著社會給予的諸多便利且想要繼續維持這種便利的人。
他愛溫惠,愛她的善解人意,愛她的小鳥依人,愛她的乖巧順從一旦溫惠變得不是這樣,愛就會消弭,緊接著轉移到其他的溫柔善解人意的女性身上。
這樣一個有著根深蒂固、甚至無法接受溫惠穿著睡裙在外短暫逗留的男人,竟然告訴她不想要把父母接過來、想要和她過二人世界,還是在這種社會環境充滿危險的情況下。
溫惠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她皺緊眉頭,還未回神,眉心驟然落下濕濕熱熱的吻,鄭松和她近距離的對望,眼神充滿柔情,仿佛一汪柔柔的春水將她包裹,她那本就不明晰的思緒在鄭松一聲聲充滿繾綣的“惠惠”里徹底迷失。
等她回過神,被單如同翻涌的海面般皺起波瀾,羊脂白玉似的肌膚和猩紅血肉,交,疊,又在她
睜眼的瞬間退潮般消失,溫惠目光朦朧,望向窗外,夜色沉沉,沒到睡覺的時間,他竟然也有主動打破“規則”的時候
“惠惠抱歉呢。我們一起到浴室吧,不需要你動手,我來清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