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惠猛地抬眸“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鄭松面容溫柔,看她的目光像一汪柔柔的春水,他說“怪物沒有情感,哪怕它得到人類的皮囊,得到人類的記憶,它無限模仿人類的言行,只不過是為了得到樂趣,玩弄獵物的樂趣惠惠你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溫惠皺眉,不明白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她沒回答,鄭松緊接著說道“可是,如果怪物擁有感情了呢他懂得喜悅,懂得嫉妒,懂得悲傷,不再是被殺戮支配的無情欲的怪物”
他的聲音輕到不可聞“如果,怪物也想擁有一個家呢惠惠,你愿意相信怪物同樣能夠擁有感情嗎”
溫惠望進他的眼底,氤氳著的情緒宛若滔天海浪翻涌,她感到莫名的哀傷。
扯出抹敷衍的笑,說道“或許吧。”
那一瞬間,溫惠感覺鄭松被哀傷籠罩。
他的眼神依舊溫柔,胸膛的傷口在溫惠的處理之下,非但沒有好轉,反而冒出更多的鮮血,眨眼的功夫,衣服就被染成濃郁的鮮紅色。
溫惠四肢發麻。
鄭松捏住她的手腕,不管胸口的傷口,垂頭吻住她的額頭,察覺到妻子驟然僵硬的身體,他沒停止,用更緊的力道把她扯到胸前,使她的衣服沾染由他體內流出的鮮血,裹滿他的味道。
溫惠被他擁在懷里。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惠惠。”
現在的場面實在詭異,她仰面躺在沙發上,鄭松覆在她面前,胸前炸開血花,滴落到她的身上。她很快就被濃郁的鮮血包裹,鄭松面色如常,她覺得他有話要說,卻在斟酌,似乎害怕說出來的后果。
他有害怕的事
溫惠強裝冷靜地盯著他,她想說點軟話糊弄過去,可此時此刻的場景容不得她開脫。如此詭異的場面,這是今天之前的鄭松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
他知道了。
那他想做什么
溫惠的掌心瞬間就被冷汗浸濕,她卻沒覺得冷,因為有粘稠的溫熱的東西包裹住她的掌心,繼而包裹住她的雙腳,她在感到恐懼的同時,自暴自棄地想著,他終于不裝了,現在是要怎樣呢
開始用餐了嗎他們剛剛用完早餐,她忍著饑餓把蛋餃、米粥都讓給他,他還沒有吃飽嘛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的怪物終于放棄偽裝,他到底顧忌著妻子的心情,仍舊維持著鄭松的面貌,只是黏物質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包裹住妻子的身體。
他開口“惠惠。”
溫惠眨眨眼睛,溢出淚花。
難過地想,都要被填進肚子,還叫得這樣親密做什么
他抬手擦掉她的淚花。
他說“惠惠,別怕我。”
溫惠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他目光透露著委屈,說道“惠惠。我昨天和那只怪物進行了一場很艱難的戰斗,我的身體幾乎被她撕碎。現在好疼好疼,我知道你察覺到我是假的,可是,可是你別離開我好嗎”
他垂頭,用唇輕輕碰碰她的臉“別怕我。”
溫惠無言片刻,旁邊忽然有章魚觸足般的東西在她的眼前搖晃,觸足遍布血痕,血液汩汩,滴落到她的唇縫,那條觸足瞬間像是做錯事般,用頂,部舔去血液。
溫惠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或許,她被嚇傻了。
怪物撕開偽裝后的行為出乎她的意料。
他見她不說話,就湊到她耳邊輕聲哀求“別怕我。”
觸足勾住她的手腕,搖晃兩下“求你了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