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附近可能有激進分子和盯著這邊動向的狗仔。
我說我知道的。
我知道這個時候肯定有很多眼睛在盯著我,有很多無良的媒體人想要趁著現在的話題熱度,借著關于我的第一手信息來為自己賺取流量,他們根本不會在乎我的名聲甚至我的死活
對于我來說,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像之前那次一樣,藏在自己的家里等待案情結束,等待風聲過去,等待一切都歸于平靜。
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比起“安全”,我需要的是“效率”。
“我會做好該做的事,之后保護我和安慰我的事情,就拜托了。”
這樣說著,我湊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耳尖輕輕親了一下。那是假面覆蓋不到的地方,于是接觸到的,也是最真實的,屬于他的皮膚。
也只有在這個距離下,我才能安心地叫出那個屬于他的,原本的名字。
“景光。”
這段時間,我們其實也并沒有完全閑著。
雖然景光不希望我看到網絡上那些攻擊性太強的言論,不過很顯然,我們有必要了解一下輿論的風向這可能會成為打好這一戰的關鍵。
現在的情形是敵暗我明,我們很難直接找到貝爾摩德的所在,即使是潛入在組織的降谷零也很難摸清那個女人具體的動向,在這種情況下,從情報入手或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諸如女性是怎么考上東大的,明明都從東大畢業了,不繼續做研究反而跑去開餐館,都要離開學術圈了還在這里蹭熱度吸母校的血不覺得羞愧嗎之類的情緒化的言論層出不窮,但這些言論算是比較樣板化的攻擊,硬要說的話,除了說話人的腦子之外,言論本身的出現這件事大概是沒什么其他異常的。
比起這些言論,討論度比較高的話題里倒是真的有一個很讓我在意的點。
說起來這個女人最開始不是靠臉進的研究室嗎就是說大江想要拉一個學園祭的門面所以收了她,所以這家伙的所謂研究能力其實都是騙人的吧說什么大江剽竊了她的課題,她自身有能力做出這種東西嗎
質疑女性和本科生科研能力的話題其實并不新鮮,但是樓內討論的點卻并不在“能力”方面,而是那個課題的“歸屬”。
這就很有意思了。
看到諸伏景光幫我總結出的這些問題時,我有點好奇地問他組織難道也有sci的一作指標嗎所以用這個官司來逼我去爭回一作但起訴學校跟爭一作又有什么關系啊
景光啞然笑說組織的研究怎么可能發sci啊。
對啊,組織怎么可能發sci呢。他們做的都是秘密且壟斷的研究,所以根本不可能在乎論文的歸屬。
但是反過來想,正因為他們做的是秘密的、壟斷的研究,所以當表世界出現類似研究的時候,他們會怎么做呢
會想辦從表世界抹消掉這個研究本身。
否定我,否定研究的價值和可行性,封死后來者的路,讓藥物的研究成為組織的專利或許這就是貝爾摩德真正能通過這樣一起官司拖住組織的理由,也是貝爾摩德真正想通過我完成的事。
因為她也并不希望那個藥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