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驚住,忙掩了嘴不敢再叫,跟著他往他方才出來的那個院子走去。
孟允棠眼淚汪汪地從他胳膊上回頭往他身后看,晏辭好似又暈了,小奴阿驢守著他,附近也沒人可以求助,一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模樣。
賀礪抱著她進了那座掩映在花木中清幽雅致的院落,院中坐著幾個丫鬟,見他去而復返,忙站了起來,探頭探腦看他懷里抱著的人。
賀礪冷聲道“滾”
幾個丫鬟一驚,知道不是自己該看的,忙轉身就近躲入廂房中。
正房那邊房門緊閉,賀礪徑直將她抱到臥房那邊支起的窗戶下,將人放下,扭過她的小腦袋讓她往房里看。
房里窗下是坐榻,過去是一座屏風,屏風上和地上或搭或落著男女的衣衫。
屏風后面是榻,榻上粉金色的床帳顫得厲害,床板遭受不住般吱吱呀呀的響個不停,男人的粗喘和著女子嬌媚的吟哦聲一陣陣地從屏風后面傳過來。
孟允棠眼淚還掛在頰上,睜著一雙濕濡瑩潤的眼目瞪口呆地看著房里。
賀礪將她拽走,一路拽到院外,往人跡罕至的角落幽深處走,在一片如屏障般的薔薇花叢后停了下來。
孟允棠面紅耳赤地低著頭,不看他。
賀礪回身對跟屁蟲一般的兩個丫鬟道“走遠些。”
穗安與禾善不放心地一邊回頭看孟允棠,一邊慢吞吞地走到薔薇花叢外頭,幫兩人望風。
賀礪垂眸看著孟允棠,開口道“現在又怎么說你該不會認為我賀礪氣量大到,允許別的男人與我同睡一個女人吧”
孟允棠絞著手指,側過臉看向一旁。
“說話。”賀礪伸手捏著她的兩頰抬起她的臉來。
孟允棠被他捏得嘴巴嘟起,弱弱地分辯道“你一個人從這院中出來,任誰看到都會誤會的”
“誤會你就不能問清楚再發作上來就嫌我臟,還咬我一口我那么臟你倒是下得去嘴”
“我那不是說,兔子急了也咬人嗎”孟允棠強詞奪理。
賀礪被她這副又慫又無賴的模樣給氣笑了,掃了眼自己左手上的咬傷,問她“那你說,現在該怎么辦”
孟允棠試探地推開他捏著自己臉的手,從袖中抽出帕子來,給他把左手咬傷處包扎起來,然后偷偷覷他一眼。
賀礪冷著臉,一副討債模樣“就這樣”
孟允棠蔫頭耷腦地小聲道“你總不見得要咬回去吧”
“過來。”賀礪道。
孟允棠向他走近兩步。
“抱我一下。”
孟允棠呆滯“啊”
“不愿意那咬回來。”賀礪作勢要去拉她的手。
孟允棠忙過來抱住他的左臂,仰頭看看,他眼神兇兇的,似乎并不滿意。
她默默地把頭也靠在他胳膊上。
賀礪低頭看著靠在自己左臂上的小娘子,從上往下看去,那纖長的睫毛濕成一綹一綹的,撲閃得可歡,顯然內心并不似她表面表現出來的這般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