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礪“我如何得知”
孟扶楹方才在席上喝多了酒,反應有些慢,問“彤娘怎么了彤娘沒跟阿潤他們一道回去么”
周氏見他暈暈乎乎的,知道指望不上,便扯一扯他袖子,叫他別插嘴。
賀令芳娥眉微皺,道“六郎,你不要胡鬧。彤娘去找你說話,之后就不見了影蹤,前后門門丁也都說不曾見她出去,你若不知,難不成她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賀礪面色放了下來,道“我與她說過話,她不見了就來問我你若疑心是我將她藏起來了,盡管派人去搜便是了。你也是這府里長大的,總不見得會漏了什么地方。”
“什么,彤娘不見了”孟扶楹一聽這話,酒都嚇醒了一半,先看周氏再看賀礪,問“怎會如此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會不見”
賀礪神情自若,不說話。
孟扶楹見狀,站起身對賀令芳道“公府園子大,小女許是迷路了也不一定,勞煩賀娘子派人領我們去尋一尋。”
“依我看也不必如此麻煩了,不如直接報官吧。”賀礪忽然掀起眼睫,目光陰沉難測。
賀令芳周氏與孟扶楹都愣在那兒。
報官那孟允棠失蹤就等于過了明路,人盡皆知了。萬一報官了還是找不著她她恐怕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回到他們身邊了。
孟扶楹不明就里,又急又氣,要上前質問賀礪。
周氏起身拉住孟扶楹,走到賀礪面前向他行了個禮,道“賀大將軍,彤娘她被我和他阿爺慣壞了,年雖十九,不甚懂事,若有何得罪之處,我與她阿爺腆顏,請賀大將軍看在她對賀家曾有義舉的份上,饒她一回,讓她隨我回去,我與她阿爺定好生教訓她。”
賀礪起身向她回了一禮,態度親和,出口的話卻依然冷漠得讓人絕望“孟公,孟夫人,不是我不愿幫忙,我是真不知她去了何處。二位若不信,我可派人替二位去報官,想來官差能來得更多,也更快些。”
孟扶楹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見賀礪執意不肯交人,便去看身邊的周氏,想知道事情的癥結究竟在何處。
周氏雙手在袖中攥得死緊,強抑著心痛,對賀礪道“報官就不必了,彤娘許只是貪玩,忘了時間而已。若是賀大將軍能先一步找到彤娘,還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保她性命無虞,拜托了。”
賀礪面色冷遂地一頷首。
周氏就拉著孟扶楹告辭。
賀令芳送兩人出去,對周氏道“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他竟會如此行事你安心,我今晚就留在府內,定問出彤娘的下落。”
到了這一步,周氏還能怎么辦,只得含淚道“一切就拜托賀娘子了。”
賀令芳點頭,送兩人上車離開。
孟扶楹與周氏一道上了馬車,為免被人聽去,一路上都未曾言語。回到家里,孟礎潤急急迎上來,張口就問“阿姐呢阿姐不見了”
周氏皺眉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孟以薇。
“阿娘你別看二妹,不是二妹說的,是礎基回來找阿姐,說你在衛國公府說阿姐身子不舒服,先行回來了。到底怎么回事”孟礎潤著急地問。
“與你不相干,回你房里去。”周氏冷著臉厲聲道。
孟礎潤極少見她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怔忪間,阿爺阿娘已經從他面前走過,回他們的院里去了。
到了房里,孟扶楹再也忍不住,問周氏“到底怎么回事彤娘真是被賀礪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