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用過朝食,你若不困,便去西市,若困,便告假補覺去。”梳妝打扮完畢,周氏自妝臺前起身,對孟扶楹道。
孟扶楹問她“你這是要去何處”
周氏道“我去衛國公府接彤娘回來。”
孟扶楹起身“我與你一道去。”
“不必了。”
“我自己的女兒,出了事,哪有讓你這個做阿娘的去,我這個做阿爺的卻龜縮在家里的道理”孟扶楹道。
周氏揮退丫鬟,轉身對孟扶楹道“若是彤娘真的被賀礪給”她眼里泛起淚花,道“你讓她在這種時候如何面對你這個阿爺”
孟扶楹愣住。
周氏扭身出去,先去孟允棠的房里,從衣柜里給她從里到外地找齊了一身衣服,帶上她的帷帽。
來到外院時,卻見孟礎潤也在馬廄處,還穿著昨天的衣裳,額角垂下幾絲散發,眼白遍布血絲,好像也一夜未睡的模樣。
周氏問他“你要去哪兒”
孟礎潤道“我去還賀礪借給我的馬。”
周氏默了一瞬,道“那你待會兒只能在外院呆著,不許進去。”
孟礎潤低頭“知道了。”
周氏坐著馬車,孟礎潤騎著馬,母子一人帶著家仆出了長興坊往衛國公府去,在公府門前遇上一大早騎馬匆匆趕來的賀令芳。
賀令芳見了周氏,羞慚不已。
事到如今,該發生的早已發生,多說無益,周氏只與她打了招呼,旁的一概不提。
兩人在衛國公府外院下了馬與車,一同朝府內行去。
孟允棠睡得迷迷糊糊的,朦朧中隱約感覺似乎有人在摸自己的臉,觸感溫暖干燥,微帶一絲粗礪。
她惺忪地睜開眼,看到賀礪坐在床沿上,一下子就清醒了。
賀礪表情平靜,語氣也平靜,對她道“從今日起,你我之間的婚約作廢。”
孟允棠一聽這話,急了,從被中伸出手來攥住他的袖子,沙啞著嗓子道“臨鋒哥哥,我喜歡你,我愿意嫁給你。”
賀礪目色幽深地看著她,緩緩將她的手從自己袖子上扯開,道“你母親就在府中內堂,換好衣裳你就可以跟她回去了,不必再說這些違心的話。”
孟允棠愣怔。
他起身出去。
穗安與禾善捧著她的衣裳與帷帽從外頭進來,見她穿著男人的袍子坐在床上,脖頸上又都是紅痕,都以為她被賀礪給那個了,一邊哭一邊服侍她換衣裳。
脫下男人的袍子后,見她身上又沒什么痕跡,兩個丫鬟才知道虛驚一場,快速地給她穿戴整齊后,給她戴上帷帽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松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