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輔國公府,秦思莞的父親秦元志急匆匆從外頭回來,直入秦衍的書房,屏退下人,開口就道“阿爺,不好了,這回咱們著了道了。”
秦衍正在批復公文,聞言筆下不停,道“慌什么墨不多了,替我磨一些。”
秦元志在他書案旁邊跪坐下來,往硯臺中加了點水,拿起墨錠慢慢地磨起來。
過了片刻,秦衍瞧著他冷靜下來了,方才擱下筆道“童廉的夫人突然揭發檢舉童廉,這確實是出乎意料之事。”
“不僅如此,童廉之前向我們報告的那什么碧玉佩,奉茶內侍,也全都無法與賀礪扯上關系。東宮的千牛備身皆已證明,靳子恒那枚玉佩是一直掛在身上的,昨日不過正好輪到他在思勤樓當值而已。而那個奉茶內侍,太子一開口,他自然也就沒了嫌疑。上午晏閱也因為之前的事受牽連下了大理寺大牢。”秦元志思慮重重,“賀礪明明可以出獄,卻偏要留在獄中,定是為了策反童廉攀咬我們。今日獄卒去送飯時,他竟讓獄卒將晏閱與童廉的飯食調換一下,想要滅童廉的口,也沒那么容易了。”
“無妨,童廉的要害捏在我們手里,他雖不算聰明,但也不太笨,事無轉圜的情況下,知道該怎么做才能保全更多。”秦衍沉著道,“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那杯茶,到底是內侍放錯的,還是童廉要求調換的。”
秦元志明白他的意思,按照計劃,確實應該童廉要求調換,但若是內侍放錯的,而太子卻還說是童廉要求調換的,那就證明太子也有參與這件事。
“好了,別耷拉個臉了,折進去一個童廉讓我們看清兩個對手,這筆交易,不虧。日子還長得很,目光也要放長遠些。”秦衍重新攤開一本公文。
秦元志頷首,正要說話,卻猛然警覺。
他悄然起身,躡足來到書房窗前,猛的推開窗戶。
外頭秦思莞正俯身撿紙鳶,聞聲驚得抬頭瞠目,嗔怪道“阿爺,你嚇我一跳。”
秦元志見是她,稍稍松了口氣,問道“你在此做甚”
秦思莞向他揮揮手中的紙鳶,道“方才女兒在后院放紙鳶,線斷了,紙鳶飄到外院來了。”
秦元志點一點頭,道“回去吧,以后不要擅自靠近祖父的書房。”
秦思莞嬌俏笑道“知道啦,正因為是祖父的書房,我才沒讓下人來撿,親自來撿了。”
秦元志見她走了,關上窗戶回到秦衍的書案旁。
秦衍道“莞兒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給她尋個正經婆家,收一收性子了。”
秦元志道“莞兒一向懂事,阿爺覺著她還需要收一收性子么”
“你是沒聽到外面那些傳言”秦衍抬眸看他。
秦元志一臉不解。
秦衍卻沒再多說,秦元志只得暫且記下,準備待會兒回去問一問秦思莞她阿娘。
秦思莞拎著風箏走在回后院的路上,小臉緊繃,幾乎要克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阿娘總愛說女子不摻和他們男子的事,憑什么不能摻和除了性別不一樣,論智慧手段,女子比男子差在哪兒了
瞧著吧,該是她秦思莞施展手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