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礪當然不會回答她。
秦思莞兀自道“一個孟扶楹,就讓你暴露了原本隱藏的勢力,你就這么喜歡孟允棠”
她轉過她那張鮮血縱橫的臉來,淚光盈然地看著賀礪“為何是她我調查過她,從小到大,她的家世,她的生活,她本人,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若硬要說特別,她人生中唯一的特別便是你。你為何會喜歡她”
“怎樣才算是特別像你這樣”賀礪洗著手,嗤笑一聲,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是不是因為我姓秦,你才這樣討厭我”秦思莞不甘心,不死心。
“你多慮了。”賀礪沖干凈手上的血跡,將茶壺放回案上。
秦思莞盯著他,等著他下文。
“你這樣的女子,姓不姓秦,都招人討厭。”賀礪的嘴里又能說出什么好話
秦思莞回過頭去,看著地面,半晌,問“你會殺了我嗎”
“我只為值得的人解決麻煩。”賀礪冷淡道。
秦思莞忍不住苦笑一聲,因為懶得解決殺她所帶來的麻煩,所以她在他眼里甚至連被殺的價值都沒有。
“你會后悔的。”她低聲道。
“有什么手段沖我來,你也不是孤家寡人。”賀礪說完這句,便不再理她。
一個多時辰后,鹿聞笙氣喘吁吁地回來,朝賀礪點了下頭。
賀礪起身離開。
不多時,此處的管事戰戰兢兢地進來,一看秦思莞滿臉是血地坐在坐床沿上,嚇得腿一軟跌倒在地。
賀令芳陪著周氏一家跑了一天,四處找關系打聽孟扶楹下獄的情況,只是他下獄的時辰尚短,都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只聽說是放了什么違禁物品進西市。
眼看天色不早,她在回去的路上對周氏道“你們先回家吧,我去找六郎。”
聽聞此言,周氏和孟允棠面面相覷,孟礎潤則神色緊繃。
“離閉坊還有一段時間,我同你一道去吧。”周氏道。
上次與他之間弄得那般不愉快,他若能不計前嫌,今早在大理寺前看到他們就會有所表示了。既然沒有表示,證明心中還是有芥蒂,要求人幫忙,怎能不親自去
賀令芳看一眼她身邊的孟允棠,道“那你我去,讓孩子們先回家去吧。”
周氏點頭,正要下車跟賀令芳走,家仆汗流浹背地找過來,對周氏道“夫人,方才大理寺來人,說阿郎可以出獄了,叫家里去接人呢”
周氏賀令芳等人頓時大喜過望,當即讓車夫掉頭去大理寺。
大理寺門前街道,賀礪站在拐角處,看著孟家人七手八腳地把受了刑的孟扶楹扶上馬車,沿著街道遠去了。
他轉身上馬,問跟在一旁的鹿聞笙道“下午叫你派人送的傷藥送去了嗎”
鹿聞笙道“阿郎放心,一早就派人送去大娘子府上了。”頓了頓,他又道“阿郎,何不直接送去孟府呢”
賀礪調轉馬頭策馬前行,口中道“不要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