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莞眼底泛起黠光,緩緩道“想知道很簡單。你過來,抱著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賀礪眼神微凝,隨即嘴角一哂,笑了起來。
這還是秦思莞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的笑也與旁人不一般,帶著幾分風流,卻還是冷冷的,透著點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他在秦思莞驚艷的目光中緩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搭在她肩上。
秦思莞側過臉看著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心里有些訝異,有些得意,還有些憤懣。
她期待他妥協,卻不曾想過他這般輕易就妥協了。他就這么在乎那個孟允棠
他忽然將她扭過身去,背對他。
秦思莞心中一慌,感覺他從背后靠了過來,心頭頓時又怦怦直跳。
她看中的男人,果然與眾不同,就連擁抱,都喜歡選擇如此充滿掌控欲的姿勢。
賀礪站在她身后,左手順著她的左臂往下滑,握住她的左手,右手卻將一枚金釵遞到了她的右手中,然后修長的手指將她的右手包裹起來,使她被動地握緊那枚金釵。
秦思莞看到那枚金釵好像就是她自己發髻上的,正疑惑,就因為他過于用力的抓握,金釵硌到了她的掌心而娥眉微蹙,道“放手,疼”
“放手不是你要我抱著你,求你么”賀礪雙臂環住她,低下頭去在她耳邊低語著,攥著她的左手抵到她下巴下面,迫使她用左手托住自己的下頜,仰起臉來。
秦思莞這時已經感覺到不對,想掙扎,可正如孟允棠在他手中毫無反抗之力一般,她也一樣,拼盡了力氣還是阻止不了他將她的右手一點一點拉上來,將她握在手中的那枚金釵的釵股抵到她臉上。
“你要做什么賀礪,我警告你別亂來你知道這樣對我的后果是什么”她驚慌失措。
“我當然知道。你毀容,然后你爺娘去官府告我。我會對官府的人說,是你自己動的手。官府的人會在你手心發現與金釵形狀相吻合的傷痕。我再告你祖父與我聯姻不成就犧牲孫女的終身來栽贓我,只要你不尋短見,可以在家慢慢等著看這場鬧劇的結果。”賀礪一邊說著,一邊握著她的手往她眉心用力,釵股尖尖刺破了她眉間的皮膚,并向她額頭的方向劃拉過去,血溫熱地順著她的鼻梁滑落。
“啊”劇烈的疼痛讓秦思莞渾身顫抖,不管不顧地大喊“來人快來人救命”
外頭寂寂無聲,沒人來救她。
“喊什么,這不是如你所愿么”賀礪緊緊地箍著她,附在她耳邊道。
他此刻的嗓音低柔沉魅,像是什么山精野怪在勾生人的魂。
秦思莞痛得大腦一片空白,淚流滿面,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想讓自己叫得太過凄慘。
“現在這個程度,貼個大一些的花鈿還能遮掩,再往上,可就什么都遮掩不住了。來,告訴我,那個人在哪兒”賀礪握著她的右手,她的掌心也被金釵硌破,血從掌緣滴落到他黑色的衣袖上,只留下一小塊洇濕的痕跡,什么都看不出來。
秦思莞心中又懼又恨,咬著唇瓣不說話。
賀礪不與她廢話,握著她的手就用力往上劃。
秦思莞痛得哭叫起來“我說我說”
賀礪松開她,走到一旁,道“來人。”
鹿聞笙推門進來,看到鮮血披面的秦思莞,愣了一下。
秦思莞抽抽噎噎地把地址說了,鹿聞笙正要告退,賀礪忽然道“我會在這里陪著你,一直等到我的人將事情辦完為止。”
秦思莞遲疑一下,從頭上拔下一枚紅珊瑚雕花金簪交給鹿聞笙。
鹿聞笙離開后,賀礪來到坐床邊坐下,提起案上的茶壺沖洗手上沾染的血跡。
秦思莞怔怔地走到他對面,坐在坐床沿上,道“隨你回長安的不止你府里的那幾百部曲,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