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還動戒尺”內堂側廳,周氏一聽宮里來的宮女居然拿戒尺抽了孟允棠,當即面色一沉,就要去孟允棠屋里。
“夫人,你現在過去也沒用,那宮女張口閉口都是太后,我們還能犯上不成還是趕緊著人去尋賀大娘子,將這邊的情況告知于她,請她去想辦法才好。”穗安道。
周氏一聽,是這個理,忙吩咐穗安“那干脆就你去吧,套我的車,速去。”
孟允棠房里。
“我要如廁。”孟允棠挨了兩下,皮肉火辣辣地疼,脾氣也上來了,擱下筆道。
“不成。”乙靜道。
“我要如廁也不成難不成你想我溺在身上”孟允棠怒道。
“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要如廁,就只能溺在身上。在教習禮儀期間門,你什么時候能如廁,我說了算。”
“你別得寸進尺”
“孟小娘子”乙靜猛的拔高聲音,冷冰冰地瞧著她“你將要嫁入賀家,而賀家是太后的娘家,將來你的一言一行,也在一定程度上關乎太后的顏面,所以太后才吩咐我與靈清二人嚴格教導你。你若識相,便好好學,如若不然,只要不傷及你的性命,我做什么,都是我的職責所在”
說罷她用戒尺在案上“啪”的一拍,厲喝“坐端正了,認真抄寫”
過了大半個時辰,賀令芳跟著穗安匆匆來到孟家。
周氏接到人,一邊與她往后院去一邊道“教習禮儀嚴格些也是應該的,那孩子做不好,大不了讓她多做幾次,怎么還動上戒尺了彤娘也不是什么頑劣乖張的性格,好好說她能聽。”
“我省得,我去與她們說。”
一行人來到孟允棠房中,見孟允棠眼淚汪汪地坐在坐床上抄書,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周氏當時就心疼壞了,過去摟住孟允棠。
“娘。”孟允棠哭著抱住她。
賀令芳見狀,將乙靜叫到一旁,低聲道“教習禮儀不用太嚴格,她將來也不生活在宮中。”說著,她從袖底悄悄遞過去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道“我知道你是奉太后之命,還請你手下稍微寬松些,大家都好過。”
乙靜不接荷包,下巴微抬道“太后口諭,令我與靈清嚴格教導孟小娘子衣食住行各項禮儀,不敢懈怠”
賀令芳沒想到她居然這般不給面子,娥眉微蹙,道“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乙靜對著賀令芳行了一禮,道“郡主說得是,但奴婢是太后的奴婢,只聽太后的。其實郡主不必過分擔憂,太后是讓奴婢教導孟小娘子禮儀,不是讓奴婢為難孟小娘子,只要孟小娘子好好學,認真學,早日學成,奴婢們也能早日回宮向太后復命,這才是真正的兩廂便宜。”
片刻之后,賀令芳與周氏出了房門,站在院中的石榴樹下。
周氏仍不放心,愁眉深鎖。
賀令芳道“看來今日太后還是動了怒的,過兩日我進宮去求求情。昨日收到六郎來信,他在信中說,約還有半個月就能回到長安,如此算來,便是求情不成,彤娘最多也只需謹言慎行地熬上十幾天,便好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還能大過太后去既是太后要為難,那除了受著,還能怎樣
送走了賀令芳,周氏想了想,令廚下晚上加菜。
飲食上先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總要留幾分情面。
不知真是吃人嘴軟還是孟允棠真的認真學了,后面幾天丫頭都未說宮女打人之事,休息時周氏悄悄問孟允棠,孟允棠也搖頭說沒再挨打。
周氏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