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直到此刻才如夢初醒,身子直抖,也不知是氣是怕,大聲吩咐殿中內侍“都是死人啊還不速去叫殿前侍衛來”
魚有淼面色慘白汗出如漿地跑著去了。
賀礪砸得十分有耐心,從手指,手掌,到手腕,小臂,大臂,一寸一寸,務求骨骼盡碎,血肉成泥。
而且在此期間決不許靈清暈過去,只要她一暈,他就用扎后脖頸的方式將她弄醒。
砸完了左手左臂,再將右手右臂如法炮制一遍。
乙靜捂著胸腹在一旁看得渾身發抖,身下洇濕,散發出一股尿騷氣來。
煉獄般的煎熬中,殿外終于響起了殿前侍衛的橐橐靴聲和佩刀與輕甲相撞的聲音。
乙靜從未覺著這聲音如此親切過,聽在耳中彷如天籟。
中郎將符遜急驅入殿,跪下聽令“太后。”
太后面色青白,戟指賀礪“賀礪殿內行兇,速速拿下”
符遜掃一眼地上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宮女,不動。
“還不動手”太后高聲。
符遜道“太后容稟,末將的職責是守衛太后,賀大將軍并未傷害太后。”
太后愣住。
賀礪笑了起來,對符遜道“符將軍說笑了,太后是賀某姑母,嫡親的,賀某又豈會傷害太后呢且退下吧,一會兒血濺到你的鎧甲上,不好看。”
符遜聞言,竟真的起身退了出去。
侍衛們橐橐的靴聲遠去。
太后神色怔忪,坐在那兒如泥胎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賀礪開始砸靈清的腿,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乙靜艱難地朝太后爬過去,伸手抓住她的裙擺哀求“太后救救奴婢,太后救救奴婢。”
太后被驚回了神,抬眸看向賀礪。
他半邊臉上濺滿了血點子。
骨頭被敲碎,血破開皮肉濺出來的聲音聽得人牙酸。滿殿的宮女內侍暈倒的暈倒,沖出去嘔吐的沖出去嘔吐,便有一兩個強撐著留下的,也是面色如鬼抖如篩糠。
只有他,一聲不響認認真真地砸著,仿佛正在做著什么精細又重要的活計,絕不可行差踏錯,也絕不能半途而廢。
從四肢到要害,他讓靈清完整地體會了一遍被人一寸寸砸成肉泥的感覺。
乙靜只回頭看了一眼,就在太后腳邊吐得死去活來。
賀礪一言不發,過來一把抓住她的發髻,將她拖到殿中那灘肉泥旁邊。
乙靜被嚇破了膽,尖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求賀大將軍饒命,饒命”
賀礪還是老動作,一邊踩上她的手腕一邊俯身問她“她向你求饒過么她最怕疼了,一定向你求饒過吧你放過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