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宮女,我已經處置了。”賀礪垂眸,習慣性地揉捏著她軟綿綿的手,“太后以后也不會再動你半根毫毛。”
孟允棠沒問他怎么處置的,只低低“嗯”了一聲。她覺得以后她也應該這樣,不要去問經過和細節,知道結果就好了,這有利于她與他和諧相處。
“臨鋒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在太后面前犯倔,自己受苦不說,最后還是要靠你收拾爛攤子。”孟允棠郁郁道。
“不會。這次說起來是我連累了你,我去幽州辦事,沒遂太后與圣上的意,她將氣撒在了你身上,目的是敲打我。所以說,不管你那天有沒有在太后面前犯倔,這一頓敲打,都是免不了的。你別怕,日后你想去見她就去見,不想見就不見,有我在,她不能拿你怎樣。”說到此處,他聲音轉冷“至于燕王妃母女,待我騰出手來,好好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
“罷了,不過是些尋常口角。那和靜縣主就是看不慣我穿得好看,以后我天天打扮好看,氣死她”孟允棠氣鼓鼓道。
賀礪忍不住笑道“好,那就留著,給你氣死用。”
孟允棠樂不可支。
這時外頭隱隱傳來禾善的笑聲,孟允棠一驚,忙站起來要推賀礪去躲起來,賀礪不肯,懶洋洋道“都要成親了,躲什么躲”
就這么一耽擱,兩個丫鬟就端著布帕澡豆等物進了房門,抬眸見有男人在,吃了一驚。
孟允棠小臉通紅。
兩個丫鬟也有些尷尬,禾善期期艾艾地問“娘子,那現在還沐浴嗎”
“沐浴呢。”孟允棠目光飄向賀礪,道“要、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賀礪一點頭,起身往門外走。
孟允棠想不到他今日如此好說話,狐疑地示意禾善悄悄跟著他。
禾善看著賀礪翻墻出去了,回來稟道“娘子,賀大將軍翻墻走了。”
孟允棠這才放下心來,讓兩個丫鬟叫粗使丫頭提水來沐浴。
伺候孟允棠洗過澡,兩個丫鬟也大汗淋漓了。孟允棠從賀礪帶來的果籃里抓了兩把荔枝給兩人,讓兩人下去洗漱休息,自己則披散著一頭長發坐在窗下吹風吃荔枝。
荔枝好甜,可是難剝,剝得指甲疼。孟允棠又饞,剝兩下就護疼地吹一下指甲,剛剝了小半顆,身后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孟允棠嚇得一下從坐床沿上跳了起來,跑到房間正中回頭一看,卻是賀礪趴在窗臺上。
她又羞又惱,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回馬槍沒聽說過”賀礪洋洋得意地翻進窗來,在坐床沿上坐下,朝她伸出手去,“過來,我替你剝。”
孟允棠走過去,被他抱在腿上,看他給她剝荔枝。
他剝一顆她吃一顆,吃完荔枝肉還要把核吐在他手心里。
賀礪瞟著她,道“若是以后有個女兒,差不多也就這樣養了吧”
孟允棠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紅了臉道“我不吃了。”說著要從他腿上下去。
賀礪一把將人摟過來,笑道“跑什么我是來與你商量婚期的。”
“與我商量什么你與我爺娘商量便是。”提起大婚,孟允棠還是有些害羞,不肯看他。
“哦,那就定在你生辰的第二天吧,七月初八,宜室宜家。”賀礪道。
孟允棠抬頭道“那就只有十來天了,如何來得及”
“怎么來不及還有什么沒準備好,我給你們送來。”賀礪問。
孟允棠“”其實成親女方需要長時間準備的只有自己的嫁衣與給男方親長的各種針線,其它床帳被褥什么的,有些家底的人家都直接買或雇人做了,很少有需要新嫁娘自己親手做的。
但是賀礪他家里沒人了,所以她不需要準備什么送給男方親長的針線。
賀礪見她答不上來,猜道“舍不得離開爺娘又不是遠嫁,我也不會阻止你回家,你想回來須臾便至,有甚可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