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憑借這次才藝展示能博得帝后青睞的,結果,風頭全被裴海棠搶了。
忽地,一陣天旋地轉,裴珍珠詭異地進入一片白霧蒸騰的幻境。
幻境里,一個身穿嬌紅衣裙的少女,在舞臺中央撥弄琴弦,她纖纖玉指里流淌出動人的曲調,引得百鳥齊鳴,連雪花撲簌簌的墜地聲都能和上她的琴音,令人嘆為觀止。
帝后齊齊贊譽。
皇帝當場賜予她“古琴圣手”的美譽。
臺下觀眾追隨她的目光,熱情似火。
而臺上那個少女微笑著轉過臉來
竟是裴珍珠她自己
裴珍珠驚愕得張大了嘴。
幻境忽地碎裂,裴珍珠眼睜睜看著臺上那個受萬人追捧的“裴珍珠”一寸寸瓦解、消散。
“不,不”
裴珍珠雙手捧頭痛苦地低喊。
“妹妹,你怎么了”裴玨嚇壞了,使勁搖晃她。
清醒過來的裴珍珠淚流滿面,她顯然明白她又一次進入了上輩子的幻境,幻境里她成功奪得了帝后青睞,而眼下的處境卻是
裴海棠搶走了她的美譽
搶走了她的
“舞圣呸若沒有裴海棠攪局,皇上肯定還會賜予我古琴圣手的美譽哥哥,裴海棠搶走了本該獨屬于我的美譽”裴珍珠嚶嚶哭著,突然昏死在裴玨懷里。
半個時辰后,裴珍珠在專供賓客歇息的擷芳殿東廂房里蘇醒過來。
“哥哥,我沒事,多睡一會便能安然無恙,你先回大殿吧。”裴珍珠恢復了一貫的溫婉,躺在錦被里朝裴玨笑。
裴玨見她雙眸清澈,果真恢復了,才放心地回了大殿。
裴玨一走,裴珍珠彎腰取來擱在床頭柜的雀金裘。
只見上頭燒出了幾個窟窿。
是她從舞臺返回坐席時,鄰桌的侯府秦小姐一邊譏諷她“連進宮資格都是求來的,居然還讓你陰謀得逞登了臺,可惜,再怎么登臺依舊是個沒任何存在感的邊緣貨”,一邊點燃蠟燭吹著火星。
火星濺上雀金裘,立馬燒出了幾個難看的黑窟窿。
裴珍珠手指摩挲黑窟窿,嘴角忽地噙了笑。
詭異瘆人那種。
正在這時,房門從外頭叩響。
裴珍珠放下雀金裘,起身趕到門邊,拉開門一看,一個身披黑斗篷的高挑清冷的少女浮現眼前。
是崔木蓉。
崔木蓉跨進房門,隨手把門給關上,冷聲問道“裴珍珠,十萬兩的生意沒忘了吧等會就行動。”
裴珍珠笑了“忘了祖宗,也不會忘卻這等大事。”
兩個受傷的少女,裴珍珠和崔木蓉相視一笑。
裴海棠,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大殿里,酒過三巡,貴女們的才藝展示也在掌聲中全部結束。
宣德帝“皇后,接下來是什么環節”
高皇后傾身笑道“泛舟湖上,仰能觀賞燦爛的煙花,俯能打水漂、喂魚,還能登島游玩。”
宣德帝笑了“皇后有心了,都是棠棠的最愛。”
高皇后笑“還用皇上交代棠棠也是臣妾的命根子。”
宣德帝滿意地起身,率后妃、皇親國戚、群臣,浩浩蕩蕩奔赴太液池。
太液池位于皇宮正中央,月色下的太液池如一面鏡子,亭臺樓閣和天上圓月倒映其中,朦朦朧朧透著婉約之美,池中瀛洲、蓬萊、方丈三座島嶼聳立,似仙人般立在水中召喚帝后們快來游玩。
池邊候著幾十條巨大畫舫。
一條條不算寬敞的木板,橫架在甲板和岸邊。
“棠棠,你舞藝何時這般出神入化了”前往途中,端王府小郡主朱清芷挽著裴海棠胳膊問。
裴海棠瞥眼身旁的朱少虞,心虛地拉她快走幾步,咬耳朵道“這兩年偷偷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