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纖白手指,故意撥弄一下珠簾,發出清脆之聲。
朱清硯循聲望來,隔著一層珠簾,瞧見崔木蓉一身黃色系衣裙俏生生站在那,她內穿一條鵝黃襦裙,兩只手彎上掛著一條飄逸的淡黃色披帛,披帛下端與黃色裙擺一同搖曳。
一身黃,明顯與崔木蓉臣女的身份不符。
僭越犯上。
朱清硯執筆的手一頓,沒說什么。
“太子哥哥,瞧我給你帶什么來了。”崔木蓉笑著穿過珠簾,把手中抱著的錦盒擱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你打開看看。”
朱清硯給面子地啟開。
露出一雙明黃色繡龍紋的錦靴,上面的一對龍眼睛活靈活現。
朱清硯腦海里禁不住浮現去年裴海棠送他的那雙。
崔木蓉笑“太子哥哥,喜歡嗎”
朱清硯摩挲著鞋面,好半晌才強迫自己從回憶里抽身,心不在焉地回應“喜歡。”
“試試,合不合腳。”
在崔木蓉的熱情拉拽下,朱清硯跌坐回圈椅里,一旁的小祁子彎腰上前預備給太子脫靴時,被崔木蓉橫跨一步擋住了去路。
小祁子
他一頭霧水時,只見崔木蓉一撩裙擺,蹲在了地上,她居然捧起朱清硯的腳,親手給他脫靴。
小祁子連忙垂眸低頭,識趣地退出書房,將門給掩上。
崔木蓉一雙柔嫩小手,輕輕擦過他腳踝時,朱清硯的心尖微微一顫,觸電似的把腳一縮。
“孤自己來。”
朱清硯彎下腰,兩手攥住靴筒,腳一蹬就進去了。
兩只都穿上后,朱清硯飛快背過身去,試著走了幾步。
似乎被冷待了
不,崔木蓉眼尖地發現他耳根泛紅了,朱清硯就是這樣靦腆害羞輕輕一逗就耳根紅透,前兩次親吻時她便發現了。
崔木蓉凝視他背影,輕輕一笑。
朱清硯心跳有些超速,直到他穿著新靴子來到后窗,她手指殘留在他腳踝上的觸感依然未散,始終分外清晰,他對著窗外藍汪汪的天空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心緒平復。
突然,他胳膊被人一拽,強行將他小幅度地轉了過去。
待他站定時,崔木蓉主動投懷送抱,她纖細雙臂如纏人的藤蔓環住他脖子,臉蛋貼上他胸膛。
朱清硯渾身發僵。
崔木蓉突然開口“太子哥哥,你碰過女人嗎”
朱清硯
良久,朱清硯顫聲道“孤的東宮很干凈,沒有通房侍妾。”
雖說朱清硯年近二十二了,前些年為著裴海棠心情舒坦,高皇后壓根沒往他的東宮放過姬妾,直到裴海棠改嫁了四皇子,高皇后才挑選了兩個貌美姬妾送進東宮。
但朱清硯始終沒碰過,只當尋常宮婢打掃宮苑。
崔木蓉滿意極了。
可當崔木蓉思及他的守身如玉為的是誰,她心底頓時不痛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