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從半年前的無故延后婚期起,就處處透出“晦氣”二字。
西北,山里頭。
似乎天空破了大窟窿,鵝毛大雪密密麻麻往大地砸,這樣暴雪兩日后,客棧門都被堵得打不開。
“哇,真壯觀啊”
好些金吾衛從二樓跳下去,深深的雪直接將他們的大腿給吞沒,一個個變成了短腿小矮人。
裴海棠顯然頭回見,趴在二樓欄桿上,驚得嘴都合不攏。
“想跳下去玩玩嗎”
朱少虞斜倚著欄桿,指尖輕輕劃過裴海棠微微張開的紅唇,逗弄她道。
裴海棠飛快搖頭,她哪敢跳啊。
不想,剛搖完頭,耳邊的紅珊瑚耳墜還在晃動呢,她小腰被人一提,下一刻,整個人就像小雛鳥從高高的鳥巢墜了出去。
“啊”
風聲呼呼地刮過耳邊,刺激得她雙眼緊閉。
直到撲倒在一個暖暖的身軀上,不再下墜了,裴海棠才敢睜眼,卻見她趴在朱少虞胸膛,而他們兩人橫躺在厚厚的積雪上,把積雪壓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朱少虞,你嚇死我了”
“我都說了不跳,你還強迫我太過分了”
裴海棠撐起身,坐在他腰胯上,就拿兩只小粉拳咚咚咚地捶他胸膛,邊捶邊抱怨。
朱少虞雙手墊在腦后,愜意地躺在積雪上,任由小女人捶他不還手。
他嘴里卻笑“這可為難死我了,你一邊搖著頭說不跳,一邊又大眼睛里飽含著渴望和期待,你自個心口不一,讓我如何抉擇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遵從你的本心。”
裴海棠
她確實心口不一了,可被男人這樣一針見血地指出來,難免有點訕訕,她抓起兩團雪就朝他砸去。
朱少虞反應很快,手臂一擋,雪團就爆炸了。
他再回丟一個,直接爆炸在她漂亮的小臉蛋上,連眼睫毛都掛上了小雪花。
裴海棠氣呼呼地抹把臉“朱少虞,你過分了啊”
叫囂間,兩人你來我往,痛痛快快打起了雪仗。
直到朱少虞故意輸了幾把,頭上、臉上、脖子上全被她砸滿了雪,裴海棠才覺得找回了場子,拍著小手笑了。
正在這時,兩只信鴿飛來。
一只是高皇后的,裴海棠抽出紙條一看,內容與她猜想的一般無二,無甚新意。
另一只卻是趙田七的。
裴海棠湊過去與朱少虞一塊看,卻見上頭只有“完美”二字。
裴海棠不解“少虞哥哥,這是什么意思啊”
朱少虞神秘一笑,隨即將京城發生的趣事兒小聲對她描述了一遍“怎樣,夠不夠解氣”
裴海棠先是一怔,隨后笑疼了肚子。
“少虞哥哥,真有你的,成國公一家子還不得氣炸了”
尤其崔木蓉,出嫁之日這樣晦氣,怕是要心塞一輩子了。
朱少虞“自然是要心塞一輩子的,他們姓崔的不配擁有好日子。”
你猜怎么著
原來,喊冤的那幾個神策軍還真被高皇后猜對了,是假冒的,乃趙田七等幾個兄弟,奉朱少虞之命假扮的
今日裴海棠才知道,朱少虞這人看著正經,一旦使起壞來,悶壞悶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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