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態勢不是沒給他造成影響,隱藏在平靜的、盡在掌握的表面之下的是深深的疲憊,在這里也只有景光能夠感受到一點不,或許還有一個人。
安室透昨天回去的時候正巧碰到了神院度,神院度凝視了他的臉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想要說什么又沒說出口。
安室透回到房間后,站在鏡子前疑惑又納悶地看著自己,著重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臉,沒發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在那之后,他就接到了讓他稍作休息的通知在如此忙亂的,不管是摸魚的還是擺爛的,所有人都動起來了的情況下。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能會擔心這是不是要將他排斥出中心的預兆,但是神院度安室透身體前傾,將額頭貼靠在鏡子上,呼出的水霧模糊遮擋了原本清晰映照出的表情和景物。
可能只是單純的關心吧
后來聽說了這件事的赤井秀一特意路過了一下,仔細端詳了安室透一秒,在他被盯的暴躁得想要打人之前,點了點頭好像明悟了一般說道“確實看不太出來黑眼圈。”
安室透手指骨節發出了一聲脆響
諸伏景光咳。
最終他們還是不出所料地打了一架。
短暫的回憶結束,安室透面無表情地將這段糟糕的記憶投入了碎紙機有萊伊存在的地方都挺糟糕的,轉眼間他們就到了神院度的辦公室前,還沒等他們開門,波爾多的聲音就從里面傳了出來
“上個月做的就是這個,換一個換一個。”
“你們趁我不在的時候有留給正事十分之一的時間嗎”
這是在干什么諸伏景光有些疑惑地打開了門,看著波爾多“據理力爭”的模樣,波爾多那在戰斗時反差極大的微妙感不自覺消退了一點。
眾所周知,波爾多是個藝術家,當然,藝術家也有很多分類,但偏偏波爾多是那種不正常到有點極端的那種,具體表現在戰斗過程中,他看著大多數敵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描摹的石膏像,認真倒是很認真,就是沒將對方當成人。
前兩天諸伏景光曾意外撞見波爾多在清洗手上的血跡,似乎有點不高興但也沒有那么不高興,諸伏景光的腦海中忽然有一道靈感迸濺,這不就像是將難洗的顏料弄到衣服或者是手上的樣子嗎發覺有其他人靠近,波爾多敏銳地抬起頭來,看清是諸伏景光之后,他十分自然地嘆著氣抱怨道“果然不能學著像雅文邑那樣玩,下次還是老老實實用跳刀吧。”
諸伏景光注意到波爾多左手上除了別人的血跡之外,還有兩道小小的傷口,而他所關注的重點是,他對于波爾多的慣用手完全沒有印象,這也就意味著波爾多在他的印象里是默認為右手的,可現在看來
“你是左撇子嗎”
“嗯哦,你說這個啊。”波爾多晃了晃自己還帶著水珠的左手,“不是,因為傷了右手畫畫會很麻煩,要是再嚴重一點,說不定還有漫長的恢復期,所以這個時候用左手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了。”
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尤其是在戰斗中居然用并不擅長的手這件事,但要是放在波爾多的身上諸伏景光停頓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復雜,莫名覺得有一種不愧是他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對了,過兩天別到處亂跑。”
“有什么事嗎”諸伏景光聞言,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是對方還有余力反擊還是說有別的艱難的任務
“不不不,完全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波爾多從諸伏景光的態度上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剛想要否定他的猜測,忽然又遲疑了下來,眼神閃爍著不確定地說道,“或許對于某些人來說還挺困難的不行,這次一個都別想逃,不就是有點黑歷史嗎”
諸伏景光藍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了一種迷茫,他已經聽不懂波爾多在說什么了,但是貌似不是壞事
而現在,諸伏景光環顧一周,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輕松,庫斯塔的臉上糾結和期待交錯著,蘭德斯倚靠在墻上,手里拿著一本冊子,他眼尖地看到上面有很多字跡都已經被劃去,隨后他的耳邊就響起了神院度拍板決定的聲音“那就唱歌好了。”
“什么”剛剛走進來,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一同露出了空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