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一個任務都能順利完成的,準備得再完美的計劃,有時也會有意外出現。
赤井秀一用一種堪稱乖巧的態度,將上衣脫了下來,被紗布和繃帶包扎好的傷口上隱隱有紅色透出,散發出了一股血腥味。剛才那一架讓還沒愈合好的傷口再次崩開,更別提他的胳膊上還有一深一淺兩道匕首劃出來的傷痕以及身上撞擊留下的青紫,整體看下來有點慘不忍睹。
“你倒是膽子大。”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浮現出一片雞皮疙瘩,赤井秀一抿著唇,看著神院度將繃帶拆開,用棉球蘸取了一點醫用酒精,細致地對傷口進行消毒,將鮮血擦去,廢棄物丟入垃圾桶,然后從醫療箱中取出了一管藥膏,擠出來涂抹在了傷口上。
白色的藥膏很快化為了半透明的顏色,被體溫所融化,這種藥膏是組織內部所慣用的,愈合效果很好,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味道,可能唯一的缺點就是它的刺激性稍微有點大,也就是說會很疼。
像是有火焰在撩撥著傷口,讓人恍惚間覺得那塊皮肉的溫度都要高上不少,赤井秀一顫動了兩下睫毛,額頭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墨綠色的眼睛有些失神地看著神院度重新拿出一卷繃帶,將傷口覆蓋了上去“手伸出來。”
赤井秀一本能地將手臂遞給了神院度,神院度抓著他的手腕往前扯了扯,身體略微前傾,開始處理他胳膊上的傷口。赤井秀一注視著神院度黑色的頭發和那雙透露出些許認真的深海藍色的眼睛,好像這樣就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般,隱忍地喘著氣。
汗珠落到胸口,然后沿著腹肌一路滾落下去,赤井秀一的呼吸發沉,眨眼的頻率都比平時快上了不少,直到灼痛褪去,取之而代的是與薄荷相似的清涼,他才緩緩地長出了一口氣。
“你在看什么”
“看您。”赤井秀一脫口而出,他停頓了一下,然后聲音低沉地接著說道,“看您入了迷。”
神院度似乎有些意外,他凝視了他半晌,忽然抬手摁了一下他唇角的青紫,傳來的鈍疼讓赤井秀一的眉毛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與其說這些好聽的話,不如來解釋一下剛才是怎么回事做什么要挑釁琴酒,你是不想活了嗎”
“不過是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琴酒的任務是多了點,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
“不是這個原因。”赤井秀一打斷了神院度的話,他深深地看著神院度,手臂試探著向前抱住了神院度的腰,然后彎腰俯身將臉埋入了他的腰間,悶聲開口道,“只是稍微有點看不順眼。”
黑色的頭發在他的后背披散著,將優越的身體線條彰顯得淋漓盡致,再配合上他身上白色的紗布,顯得格外有點可憐。神院度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用手摸了摸他的頭,不動聲色地說道“不順眼”
“好吧,可能是有一些嫉妒。”赤井秀一感受到神院度的手安慰般地撫過自己的脊背,他的手臂略微用力,又很快放松了力道,不禁將臉埋得更深了一點,以此掩飾自己的表情,“您是更喜歡琴酒是嗎”
“為什么這么說”神院度是真的在反思,究竟是在哪一步出現的問題,又是怎么演變成的這種好像“爭風吃醋”一樣的現場,即使他知道眼前的這個臥底可能頂多有三分真心。
“您和他一起去賞了櫻。”這不難推測出來,從那些拿回來的禮品袋就能夠看出,上面還有著櫻花的圖案,而且赤井秀一松開一只手,手指緩緩探進了神院度的衣兜,然后捻起了一片不知是什么時候鉆進去的櫻花花瓣,“我還沒有和您單獨出去過。”
“如果僅是因為這個”
“當然不止,還有更多的如果您更喜歡琴酒那樣的話。”赤井秀一抬起頭來,墨綠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了些許晦暗和不甘,但還是鄭重地說道,“我可以將自己變成他,只要您能在看著我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我。”
神院度首次覺得是該收拾收拾組織里的流言了,他覺得萊伊之前還挺正常的啊,這都是聽到了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話說他真的有露出過透過萊伊看著誰的表情嗎
該不會是指他有時候看著萊伊,腦海里想著臥底的事情走神,結果被誤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