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誰都不想當那個發現尸體的人,免得沾了晦氣。宇文敬的屋子周圍沒有一個侍女,甚至沒有一點兒人的聲息。
發覺自己喊人也沒用的宇文敬只得像只掉落在地的破風箱那樣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好半天才攀住椅子腿兒,狼狽地扶著椅子起身。
可就連這該死的椅子也和宇文敬做對。他扶著椅子剛要站起,椅子就歪倒下來。
宇文敬又摔回了地上,椅子還砸到了他的身體。
好消息是宇文敬的身體已經連知覺到沒有了。椅子砸中他他也不覺著疼。
“真是的”
宇文敬嘆息一聲,忍不住埋怨媚姨一句。
“至少從我這里拿了能證明你清白的證據再走呀”
他不能讓媚姨背上害死他的罪名。他要留下一絲神念,告知世人不是媚姨丟著他不管他才會死,他之所以仙骨盡毀也與媚姨無關。
他那句脫口而出的埋怨與其說埋怨,不如說是擔憂。
“罷了只希望這縷神念不要被我父發現,不要被我父毀去”
宇文敬說著,一手握住了那把倒下的椅子。
把神念寄宿在椅子里實在沒什么風雅可言。但想到椅子大概不會被自己的父親檢查,宇文敬又覺得這個選擇還行。
咳嗽兩聲,宇文敬微啟嘴唇。
“媚姨”
“喚我做什么”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空中飄下,就跟一片緋紅的花瓣落下來、掉到人眼皮上似的。
葉棠紅色的裙角輕輕擦過宇文敬的面頰,她手一揚便把宇文敬放回了床上。
“公子莫不是想我了”
葉棠的玩笑實在讓宇文敬笑不出來。
他嘴角來回抽搐,最后才像是要咬葉棠一口那樣惡狠狠地擠出干啞的音節“你回來做什么”
她知不知道她回來那就是自投羅網整個宇文家都在等著把他身死的責任推到她這個侍婢的身上
葉棠故作驚訝,以手掩口“公子難道不知我是為你獵妖取妖丹去了”
“我的忠心天地可鑒,公子怎么能疑心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