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銘冷笑一聲,開始碎碎念“我真的娶得到帝姬么對面擺明了是想要我那好大哥真不知道她們都看中他哪里還是說只要是女人就拒絕不了繡花枕頭的那張好臉我父居然還真叫他們如了意,把我那病秧子的大哥派了過去”
鬼師聽著宇文銘那接近自言自語的絮絮叨叨,完全沒有說話,像是不想插嘴家長里短。
“鬼師,你倒是說些什么啊”
宇文銘不滿,蹙著眉頭玩弄著酒樽,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酒樽扔鬼師身上。
“屬下不敢妄論公子的家事。”
宇文銘果然把酒樽砸了過去“我讓你說”
沒被酒樽砸中,只是被潑了一身美酒的鬼師緩緩開口“對家主而言,只要能迎娶帝姬,具體迎娶帝姬的是他哪個兒子興許并不重要。”
鬼師投入宇文銘麾下是在差不多一年前。最初的幾個月,宇文銘對此人多有戒備。但在發現此人是個妖修、并且渴望著報仇雪恨之后,他便漸漸親近起了此人。
無他,幾代妖王都被人修殺死,還被取走了妖丹,神魂破碎。如今妖修勢弱,群龍無首,若不能依附在世家、仙門之下,就是聚族而居也很容易被人一夜屠光。
有一把好嗓子的鬼師之所以是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便是因為他與人類女子相戀,卻在被發現妖修身份后被女子的同村找來仙門中人追殺。他好容易逃過死劫,可容貌盡毀,身形也變成了現在這般畸怪的模樣。
鬼師以為是戀人出賣了自己,一直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待他養好了傷,想要去找曾經的戀人玉石俱焚,這才得知戀人與她腹中的骨肉皆被村人害死,死狀還極其凄慘。
鬼師之所以投了宇文家,就是想在宇文家積累復仇的資本。
宇文銘不相信“正人君子”。誰讓他自己、他爹宇文英和這個宇文家的長老們在外都是“正人君子”的形象呢
在宇文銘看來,鬼師這種有軟肋、有目標的人才最好操控。也因此他用鬼師用得很放心鬼師的復仇一天沒有完成,他就有可以繼續把鬼師栓在自己手里的籌碼。
況且,鬼師實在是太好用了
他作為謀士,除了貌丑不能外出見人、不能代他與人相商之外,可以說是沒有缺點然而就連這種缺點也是鬼師的優點因為宇文銘壓根兒就不想讓謀士有機會代自己出面,以免謀士那天生出了想取代他這個主子的心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站起身來一腳踢翻擺放著酒菜的小幾,暴怒的宇文銘在屋子里瘋狂地來回踱步。
一年多前,在父親按照碧風國王室的要求,讓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宇文敬前往碧風國提親時他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那會兒他擔心的是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哥哥會利用色相搶走原本屬于他的帝姬。奈何提親的條件是碧風國王室提出的,他不過是區區一個世家子,還是個三男,他有什么權利去和碧風國王室叫板碧風國的帝姬又不是非嫁他不可。
隨著異母哥哥離開的時間門越來越久,宇文銘心里的不安也達到了頂峰。他幾次去找父親宇文英,想讓宇文英用家書把宇文敬喊回來,可沒有一次,宇文英是如了他這個兒子的愿的。
從那時開始,宇文銘就起了懷疑起了父親的心思。現在被鬼師說破他父親的心思就是騎在墻頭上對著兩個兒子待價而沽,宇文銘頓時憤怒、恐慌、怨恨、嫉妒、埋怨各種負面的感情傾巢而出。
“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