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一直是不愿意承認的,不想承認這樣兇殘的秦朝會是一個被大眾認可的國家。
太殘忍了,不是嗎
西周是統一的,但是東周從春秋開始便是各國爭霸,輪流在這片土地上稱王,戰國也這樣,有什么不好的嘛
沒有秦國來進行這個大一統的行為,他們韓國,項家的楚國,甚至是趙國、魏國等等國家,都好好的存在著。
就是因為秦國的國君,尤其是這個嬴政,有了不該有的私欲,才會讓這么多國家的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就比如張良自己,時常走在寬闊的道路上,身邊人來人往,但是依舊覺得自己是沒有歸屬感的人,不像那些秦國的人,能夠為了自己的國家戰死。
他早該在韓國覆滅的時候,就跟著一起死了,又或者是,那個時候的張良已經死了,現在只不過是復仇的火焰在支撐著。
而原本,他以往所有的六國人都應該是一個態度,但是事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他自己看到的大秦的場景,和天書分析的情感,無處不暴露出來,這些人無論是韓趙魏,又或者是楚燕齊,都已經放下了國破的慘痛,甚至是因為這個家亡的,也有不少選擇了和自己和解。
張良沒辦法和解,即使知道了,這些人不是礙于大秦的強盛,也不是一時的虛偽,而是真的覺得,大秦很好。
張良默默無言。
理智上他也認可這樣的結論,就像是天書說的那樣,百姓不會考慮在皇位上的天子究竟喜歡吃酸的還是吃甜的,他們只想著這個皇帝有沒有關心到底層百姓。
這里的關心不是說逢年過節來看看,他們對皇帝沒有這么高的要求,也沒有陪伴的市區,只是想在政策上,會有關照百姓的可能。
甚至,他們能接受一些政策的不完美,但是不能接受全盤的欺騙。
這也是他們的訴求,有時候想要清醒的了解更多的事情,哪怕不識字,只聽一下,看看別人是怎么做的,也不錯。
張良見到的笑著的黔首變多了,帶著笑容種地,這是多么喜悅才干的出來的事情,而這樣的人在沛縣比比皆是。
“我們沛縣啊,比隔壁縣都做的好多了,按照天書的話來說,我們的幸福指數都要高很多。”范增回來這么多天,也收拾好了心情,對于他來說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現在的坦然接受,也就經歷了一場旅游的時間門。
問他為什么之前在沛縣縣學的時候沒發現
那自然是階級不對,范增雖然年老,但是一直有錢,花在自己身上的更是從來不會吝嗇,也就不知道縣學對很多貧苦大眾來說,不是認識世界,也也不是了解這個世界的奧秘,而是覺得學了能賺更多的錢,過上好日子。
這很簡單,看著誰就會把目光投射到誰身上去,他代入的最多是曾經求學經歷上的自己,自然不會知道,學習這個機會,足夠讓很多人歡欣雀躍,覺得從此生活都有了奔頭。
在離開沛縣的這些天,見識到了很多東西,回到沛縣也不是逃避。
和張良不同的是,范增已經做好了決定。
這個決定呢,一不像張良,只想著龜縮在沛縣的一畝三分地,甚至原先他是最主動和家長溝通聊天的。
范增和張良都心知肚明,當時的張良是利用小孩這些跳板,比其他所有的手段和大秦的人的接觸都要更接近一些。
而現在不再溝通,也是發現了,沒什么用,這些家長并不是原先認為的那樣,因為理解不了所以對他的話都如同耳旁風那樣。
而是他們不認為秦朝會有事,所以不會做第二手準備。
而一些認同張良的觀點的,秦朝就二世,甚至都沒有第二個皇帝能頂著大秦的標志在彈幕聊天,他們認可大秦沒有未來。
但是即使是這么一批人,也不愿意做二手準備,哪怕只是囤些糧。
嗯,張良原本是想騙著這些人在要交出去的糧食的稅上動手腳的,在合理的范圍內,先囤一部分,這樣要繳的稅收就會少點,而沛縣這里的官員在蕭何的帶領下都勉強能算是好人,不太關注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但是正等到他以為自己的勸說卓有成效的時候,發現這些人根本就是先答應下來,然后不管。
估計是以為他對秦朝的法律不熟悉,是個專注于研究知識的,也對他比較寬容。
但是,張良并不需要這種寬容,也不需要這些人不理解但是尊重他的“個人愛好”,更不需要他們替他在蕭何面前求情。
這太離譜。
在外面的也是,那些人因為沒有教學的這層關系在,對他就沒有那么寬容,直接是被各種攆。
回來也是因為對那些人都沒了期待,準備在沛縣,先解決這些更好說話的人。